“你这个小家伙……你……”
“慈竹,该认输的人是你。”
何思实在太坏了,杜慈竹把这当做是男孩子间的游戏,他只会挠何思的痒痒肉,但何思却把这当做调情,说一句亲一下,杜慈竹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你太耍赖啦。”杜慈竹整理完何思凌乱的围巾,然后才坐起身把自己的围巾戴好。
“慈竹,我们一起堆雪人吧,你答应过我的。”何思拉杜慈竹起身,杜慈竹拍拍身上的雪,笑着说:“好啊。”
在厚棉被一般的雪地里堆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这次,杜慈竹和何思堆了两个雪人,一大一小,两个雪人的庄稼杆“小手”连在一起,就好像在亲密地手牵着手。
同那年一样,杜慈竹将围巾郑重地围在了雪人身上,何思也将围巾摘下围了上去,但他有一个小小私心,他将红色的围巾和粉色的围巾系在了一起。
杜慈竹看着他在那忙活,眉眼弯弯。
少年人的爱恋大抵是这样,青涩而又纯洁,足以让人回味一生。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照了!”杜慈竹举起手机,背景是无数腾空绽放的烟火。
“好了!”何思牵起杜慈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两枚戒指发出清脆的摩擦音,伴随着相机的咔嚓声,留下了这对经历困苦却终得相守的爱人。
存在过便会留下痕迹,存留于他人心中便是生命的延续,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世界上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存在,这就是活下去的意义。
新年过后便是情人节了,无数情侣手牵着手,或在影院,或在街上,到处充满着恋爱的气息。
杜慈竹下了班,一开门便闻到了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
定睛一看,家里不知何时多了好几盆玫瑰花,火焰般的颜色似要滴出血来。
“好漂亮的花。”杜慈竹蹲下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
“你喜欢就好。”何思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牛奶汤。
“谢谢你,小思。”杜慈竹微笑着说,“我喜欢盆栽的花朵,这样就不用看着它们一天天枯萎了,它们只会越长越好呢。”
“枯萎也没关系,要么‘留得残荷听雨声’,要么‘化作春泥更护花’。”何思抽出椅子坐下来,“不过我和慈竹哥哥一样,现在看它们好好的长在泥土里就很好啦。”
杜慈竹换好衣服后也坐在了桌前。
“一会儿吃完饭要出去吗?”杜慈竹问。
何思摇摇头,将盛好的汤递给杜慈竹。
“不了,就因为是情人节,外面的人太多了,和大家一起过节不是挺无趣的吗?”何思调皮地眨眨眼,“这么特殊的日子,应该只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才对。”
杜慈竹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一会儿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何思说,“其实本来没打算送你花的,我总觉得那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
杜慈竹抗议道:“那是刻板印象!男孩子也超级喜欢花的好不好?”
“是是是,就是因为没人给你送过花,怕你会难过啊。”
杜慈竹感觉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我也是有被人送过花的好不好!”
“哦?怎么回事呢?”何思一手撑着脸,歪着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这方面他绝对相信杜慈竹,因此也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听听杜慈竹要怎么胡编乱扯。
不过杜慈竹是真的没有瞎说,他真的有收到过别人送给他的花,并且他也接受了。
“就是大一的时候,也是情人节,我收到花了。”杜慈竹信誓旦旦地说,“虽然不是玫瑰,但却是很漂亮的小白花,而且上面还有一闪一闪的小灯,特别好看,我还留起来了,一直珍藏在床底的收纳盒里,后来大三要下实习点,搬家的时候就只能扔了,我当时可不舍得呢,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
“是谁送的呢?”何思仍旧保持着微笑,他看着杜慈竹,仿佛在说:编,你继续编。
说到这,杜慈竹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我……室友送的……他和女朋友逛夜市的时候因为心疼几个单身狗室友,就给我们一人买了一束……别笑!那也好歹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
何思却笑得越来越放肆了。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没收到过花吗?”杜慈竹意图反守为攻。
“我?我收到过啊。”何思笑眯眯地说,“慈竹哥哥怕是忘了新年时你送给我的那朵玫瑰花了?”
这下杜慈竹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气鼓鼓地拿面前的食物发泄,愤愤地吃了一大碗米饭。
看着幼稚得像赌气的小学生模样的杜慈竹,何思愈加感到他的可爱,双眸便愈加离不开杜慈竹身上了。
回到房间时,何思才努力压住自己的嘴角,但当他把礼盒递给杜慈竹时,还是因为刚才的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杜慈竹无奈,边扶额边接过盒子。
礼盒用布满粉色玫瑰花图案的纸包裹,杜慈竹轻轻拉开深粉色的绸带,打开了礼盒。
盒子里放着一本书和一张玫瑰花书签。
“很漂亮的书签啊,是真的玫瑰花吗?”杜慈竹拿起书签看了看。
这张书签是一朵被压扁的玫瑰花,花瓣分明,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除了花瓣部分,书签的下部还加了蝴蝶流苏和晶莹剔透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色彩,看起来做工极其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