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眉宇间黑气流窜,到底还是没挥下鞭子,徒儿本来就不聪明,如今失忆了,又撞到了头,已经很可怜了,何必因为几句无心之言,就动辄鞭挞?
不过很快谢拂又觉得不打不行——这个孽徒趁机又扑了过来,直接跳到谢拂怀里,双腿缠腰,双臂勾着脖颈,不管不顾就吧唧连亲好几口,亲的谢拂满脸都是湿漉漉的口水。
谢拂忍了又忍,才没就地清理门户,只是把人撕了下来,又丢回床榻上,照他看来,这应该是中邪了,才祭出一张黄符,都没贴下去呢,一只爪子就伸了过来,把黄符团了团,直接塞嘴里嚼了吃。
“这个不能吃!”
谢拂忙捏着他的下巴,意图用手指把黄符挖出来,可曲京元不仅不配合,还直接用舌头裹了裹修长的手指。
这种举动实则一点暧|昧和勾引之意都没有。
因为他生前是蛟龙,而蛟龙在没化作人形之前,就时常会跟蛇一样,吐出湿漉漉的殷红舌头,隔空取物,把果子,肉脯之类的东西,卷到嘴巴里嚼。
不过是蛟龙的本性而已。
可落在谢拂眼里,却另有深意。
孽徒!
谢拂彻底不惯着他了,可右手三根手指,还在徒儿的嘴里,被咬得特别紧,仿佛把他的手指当成了美食一般,不仅死死咬住,还肆意用舌头裹着指尖,在嘴里很快就搅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还隐隐夹杂着曲京元吃上瘾时,意味不明的喘|息声,一股脑灌进了谢拂耳中。
这让未经人事,不通情窍的师尊,瞬间红了脸,耳根子阵阵发烫,头皮也绞紧了,谢拂咬着牙,又低骂了声孽徒!
可不知为何,这声孽徒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魔力,每每他这么一喊,小徒儿身上就更烫了,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少年人清瘦如竹的身躯,也伴随着阵阵颤栗,边继续咬师尊的手指,边含糊不清吐出一句:“你别动,再让我咬一会儿,别那么小气嘛……”
谢拂气笑了,狠狠把脸偏开。
一阵天旋地转,曲京元就将谢拂按倒在了土炕上,还直接骑在了谢拂的腰腹之上!
这种姿势绝不是师徒之间应该有的,哪怕是几岁大的小徒儿,也绝不能如此没规矩!
“下来!”谢拂怕伤着他,并未急着动手,反而板着脸,肃然道,“不许放肆!”
曲京元置若罔闻,只知道要找让自己舒服的地方钻,他觉得面前的青年身上就特别舒服。
所以就伏下身来,恍惚间还把自己当成蛟,犹如匍匐在冰块上,扭着纤腰乱蹭乱磨,嘴里念念有词:“好舒服啊……”
谢拂紧紧抿唇,脖颈处的一根青筋非常夸张地暴了出来,还持续乱跳。见徒儿死性不改,刚抬手往他后颈劈去,目光就扫到了徒儿头顶逐渐鼓出的包子上,定是方才撞出来的。
怪不得要哭,竟撞成了这副模样。
就是这么一愣神,曲京元就已经得寸进尺,扯开了碍事的衣袍,两手抓住两边,刷拉一声扯开了,入目雪白一片,他也没精力细瞧,直接把滚|烫的面颊,贴在了谢拂的胸口上。
隐隐都能听见滋滋滋的声音,如同把烧红的铁块直接放进了冰水里。
“啊,舒服……”
曲京元又是一声喟叹,喘着粗气,声音听起来十分娇媚,仿佛拉丝的糖浆,让人听在耳里,火在胸口剧烈燃烧,一直烧得谢拂也面红耳赤起来,哪里能容忍徒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立马抬手又要打——
可问题来了,打哪儿比较合适?
头?不行,都撞出了肿包。
后颈也不行,徒儿脆得很,他这一掌打下去,别把他骨头打断了。
肩胛和后背更不行,徒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以后骨头长歪了,不长个子了,都很麻烦。
到时候只怕要埋怨师尊一辈子了。
:师尊会一直守着你
脸——倒也能打。
只不过谢拂一看见徒儿白净的小脸上,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情,就怎么都打不下去。
稍微一犹豫,最终他也没打,只是施法变出绳索,将徒儿的双腕反绑住,然后推到了一旁。
谢拂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徒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寻常虽然顽劣跳脱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此离经叛道,竟连师尊的唇——一抹红热再度侵染上了青年清俊的面庞,谢拂抿着薄唇,侧过脸不再去看小徒儿。
可纵然他把目光移开了,徒儿容易令人误会的哽咽声,还是连绵不绝地涌入耳中,听起来真是可怜。
骤然被捆住了双手,又失去了令他舒服的怀抱,曲京元愈发燥热难忍,一边嗷嗷叫,一边大力挣扎。
细嫩的皮肤上,很快就被磨红了一片,直到麻绳被血染红了一片,谢拂才后知后觉,只怕这不是发烧,而是……
眸色一戾,谢拂捏指施法,淡蓝色的灵力瞬间如潮水般。涌遍了整间房。
不出意外的,他发现了藏在角落里,已经挖出了坑,就露条小尾巴的黄玉蛇,直接隔空将蛇束缚着拖了过来。
黄玉蛇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哪怕被捆成了粽子,还曲着身子,砰砰磕头,口吐人言道:“尊者饶命!小妖不是有心要咬这位公子的,是他非要绑了小妖来,骗我吃了团泥巴,还非说是毒药!”
并结结巴巴地把曲京元抓蛇来的目的,一股脑抖落出来。浑然不知面前之人,正是曲京元之前提到过的谢拂。
黄玉蛇胆儿小,哭哭啼啼地哀求:“尊者饶命!小妖虽然是个蛇精,但自学会幻化成人形后,从未害过人,至多就是勾引村民或者过路的男人们欢好,偷偷吸点阳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