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他略有些滑稽的模样,点了点头:“可。”
“请,马车就在前面。”魏巍伸手引路。
身旁的魏来见此情形,悄悄拉住魏巍的袖子,轻声问道:“少爷,那柳姑娘呢?你与她不是约好了……”
“什么柳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巍打断了魏来的话,低声喝道。下一瞬转过头对着女子笑道,“姑娘,这边请。还不知姑娘芳名,小生姓魏,是晋州魏家的独子。晋州最有名的檀纸便是我家的。”魏巍自豪地说道,变脸之快,令人咂舌。
“魏公子。”女子行了一个万福礼,在魏巍的搀扶下抬脚跨上马车,“小女子姓许,许浅浅。原来天下闻名的晋州檀纸竟是魏公子家的。”许浅浅眼含崇拜地看着魏巍,言语之中的赞叹令魏巍很是受用。
这极大满足了魏巍的虚荣心。他打开折扇,自行扇着风,不甚在意的开口说道:“谬赞。”许浅浅看着他这番模样,心下暗道一声好笑,分明就是万分骄傲的样子,却偏偏说着违心话。
不过一炷香,马车停在魏府门前。魏巍拍开魏来正欲扶他的手,自诩潇洒的跳下马车,却差点栽了跟头。他忙稳住身形,回头看去,许浅浅抬手遮着嘴正在偷笑。
“能引佳人一笑,便也值了。”
许浅浅看见他伸到面前的手,也不扭捏,扶着下了马车。
在魏巍的盛情邀请下,许浅浅留在了魏府的客房。
入夜,一个人影从高耸的墙头跃入,不曾惊动魏府任何人。她直奔许浅浅的院落。
“小姐。”来人竟是夜阑。
许浅浅,不,应该说是楚鸢,已经卸去了白日里的装扮,一袭素衣坐在灯下。她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开口问道:“如何?”
“一切如计划所料,那柳丝丝知道今日魏巍半路因一女子而毁约后,便把自己关在房内,砸了很多东西。”
“被截胡的滋味不好受吧。”楚鸢冷笑道。
“冰河已经去打探柳丝丝的过往了,最快明晚便能回来。”
楚鸢点点头,夜阑为她添了茶。
“虽说沦为风尘女子本不是她的错,可她为何刻意拆散他人姻缘。”楚鸢有些愤愤不平,良久,她长舒一口气,“如此也好,这魏巍终归不是良人。眼下发现,总比陈姑娘嫁入魏家才发现要好得多。”
夜阑趁着夜色,消失在魏府。楚鸢吹灭了蜡烛,准备休息。
是了,都是大家小姐,又能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报复魏巍呢?至多不过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自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却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被困
第二日,魏巍带着楚鸢在晋州城中四处闲逛。
“魏公子,浅浅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应允。”
“浅浅姑娘但说无妨。”
“这檀纸以数年不散的檀香味闻名,我好奇这造纸术许久,不知是否能让浅浅观摩一番?”
“这……”
“是浅浅逾越了,不该提此等要求为难魏公子。请公子当浅浅未曾说过吧。”
“浅浅姑娘,这有何不可。请。”魏巍不忍见得佳人失落,一口便应承了下来。魏巍没有看见魏来难看的脸色。
魏来是魏家的家生子,他深知魏家檀纸造纸术的重要,哪知道自家少爷居然让一个外人去观摩。可他仅是一个下人,无法多嘴。
楚鸢随魏巍去到了魏家位于城郊的别院,见识到了檀纸的每一个造纸工艺步骤,这一切顺利的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由得心生警惕。她沉下心,察觉到暗处隐藏着的气息,这别院,怕是有高手护卫。
也是,檀纸毕竟是魏家的立身之本,怎可能没有任何防备。
“浅浅姑娘,累了吧,不妨喝口茶歇歇。”魏巍打断了楚鸢的思绪,笑吟吟递给她一杯茶。
“多谢。”楚鸢接过茶,道了声谢。
一杯茶下肚,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却眼前一黑,已经晚了。
待楚鸢清醒过来,已是两日之后。楚鸢看着镜中已经被更换了衣物的自己,意料之中没有摸到当初薛谷主所赠的丹药,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推门,却纹丝不动,门被锁住了。
楚鸢不死心又尝试着推窗,意料之中,推不动。
“浅浅姑娘,稍安勿躁。”房门打开,魏巍走了进来,他身后一步跟着魏来。魏巍摇着扇子,施施然在桌边坐下,伸出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叩,示意楚鸢倒茶。
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鸢坦然走上前替魏巍添了茶,问道:“不知魏公子此番是何意?”
魏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浅浅,你说,造纸这么机密的事情我都让你来看了,你还能走得了吗?”魏巍放下茶杯,站起身迈了一步到楚鸢面前,把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楚鸢一掌拍向魏巍。
魏巍身后的魏来一步向前,一手拍开楚鸢,一手直擒她的脖颈。他的手劲很大,楚鸢紧紧握住他的手,拼命挣扎。
魏巍在旁欣赏了一会楚鸢无助的样子,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开口:“好了魏来,怎可如此唐突了佳人,还不快松手。”
“是。”魏来毫无征兆松开了手。
楚鸢跌倒在地,抚着胸口拼命呼吸。
“浅浅,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妄想逃跑哦,待你我洞房花烛后,我就带你回魏府,做我的魏少夫人。”魏巍蹲在楚鸢身边,扇子轻轻托起她的头,摸了摸她的长发。
楚鸢用力偏过头,挣开他的手。只此一个动作,她便仿佛耗尽了浑身力气,支撑不住身躯,软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