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敞口的鹧鸪斑建盏是李达师父的吧,他的手艺很精湛。”杨漾一眼看到了摆在正中央的建盏。
阮清禾摇了摇头,拿起这个盏,“李达大师的作品是国宝级的,我这件是收的旁人的,无论是煅烧工艺还是上釉都逊色一些,可手艺是地道的。”
阮清禾说着又拿起手边另外一盏,敛口乌金碗,还没开口,杨漾就及时抢过了话题,“这件瞧成色没刚刚的好,不够透亮,应该是二等货。”
阮清禾抿了抿嘴,“这是乌金釉,色黑如漆,曾拍出了几千万的高价,市场价值极高。”
杨漾眼角微微垂下,只能暗叹这不是直播,否则被她对家拿住不知道要买多嘲讽的热搜。
“现在年轻人了解得本来就少,否则也不会有这档节目了。这样宣传效果才更好。”
杨漾脸蛋恢复了些血色,望着阮清禾的脸,眼底有什么很快地滑过。
阮清禾讲起来就不停,屋子里摆着近百件建盏,夕阳渐渐下沉,收敛了余辉。
她讲建盏历史时像在泡一杯茶,新鲜的茶叶采摘晾晒,到温杯浸泡出汤。枯燥无味的知识碎片被盘活。
这期参加非遗的有苏绣,曲艺,皮影戏以及建盏。在这些中建盏最不出名,可镜头后的制片人谢京扶了扶眼镜,心中突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节目录制结束,阮清禾松了一口气,前去和导演组握手,“辛苦大家了。”
“阮小姐,建盏有您了不起。”谢京很少佩服一个人,面前的阮清禾坚韧隐忍,像极了一个故人。
阮清禾听到这话愣了一秒,随后朝他身子微微倾了倾,眼中有亮光闪动。
她走到这一步已是拼尽全力。
“导演,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杨漾站到了他们俩面前,适时地插进了话。
谁都懂,这是让他们后期剪辑多费点心。
谢京转过头来问阮清禾,“阮小姐肯赏脸去吗?”
阮清禾笑,“哪有不去的道理。”
杨漾包了个露天的酒吧天台,气氛很到位。杨漾换了身衣服,从银幕前的清纯小白花到火辣女郎都游刃有余。
阮清禾赞叹不已,现在的女明星真拼。
桌子上摆满了黄的红的鸡尾酒,年轻人的场子火热,近得能看见台子上的劲歌热舞,屁股蛋子在眼前飞。
谢京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导演,出了两档现象级综艺,这个节目无论是从配置还是宣传都算得上是大作了。
杨漾花了大手笔,又点了一桌的蓝带当饮料喝,谢京被捧得很高,眼角恨不得飞到了眉毛上。
阮清禾没碰酒,何晓瑞举着酒杯凑了过来,“阮小姐,我替吴姐给您赔个不是。”
阮清禾喝了一口鸡尾酒,甜甜的葡萄味在她的舌尖打转,“这不算什么事。”
阮清禾看了一眼她眼前的胸牌,已经从实习生变成了正式岗,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