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不进圈,但他一点就通,暗地里捅了薛慕辰一下,“说是在审核资质呢,招商还没满呢。”
话到了这一步,阮清禾突然有些清明,她抬起了头,望进了一双翻滚如墨水的眼,手心在发烫。
“还差多少,我出了。”傅屿白开了口。
“小叔,这个节目是我在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正愁他刚上位,那些个投资商不拿他正眼看,傅屿白这股资金流对他来说几乎是救命的。
“我要加入一个素人嘉宾,用来宣传建盏。”傅屿白这话是直接宣告,不带商量。
“小叔,您要啥都能给您安排。可是网上的流言不知婶婶能不能受住。”薛慕辰小心措辞,斟酌着字字句句。
阮清禾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屿白已经说出了口,“只宣传,不入圈。”
话到这,已经很明朗了。
接下来的牌局大家都各有心思,傅屿白玩了一会就不尽兴了。牌一扔,“今天就放过你们了。”
大家起身去送,傅屿白揽过了阮清禾的肩挥了挥手,让他们自个找乐子玩。
阮清禾看出来了,他分明是酒醉得深了,人有些困顿了。
阮清禾扶他上了车,替他解开了有些勒人的第一口钮扣,樱红的嘴唇险险擦过了傅屿白的脸,“谢谢你。”
梦魇
车子穿过霓虹灯的街头,一路往南方开。
路上傅屿白都在处理公文,电话没听过。阮清禾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膝盖上摊放着一本书,她偶尔拿着黑笔圈圈点点着。
傅屿白趁着助理汇报的间隙,抽空抬眼去看她。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是柔的,带着性张力的那种优雅美。
她除了那句谢谢外,再也开口说过别的话,连一丝情绪都没有漏。自从这次把她从老家接回来,他能够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厚厚的墙,她看似清淡如菊,可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漠然。
这种细微的差别足够杀死一段感情和他。
阮清禾是很感谢他的,这段时间她没和老师联系,可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上次因着那个展览,自己的建盏卖出去了不少,但这一切似乎离她的初心越来越远。
她自己也越来越迷茫。
陆管家给她开了车门,她侧过头去看,傅屿白还在处理公务。她想了想,提起了裙摆下了车。
她坐在镜子前卸了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还闪着光,小巧的耳垂挂着蝴蝶流速的耳坠子,满身都是金钱的味道。
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有着水雾气,她倒在了席梦思上,意识已经走了大半。原来当个花瓶都这么累。
大学和她联系不多的室友听说已经不干本职工作了,去当交际花了,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她刷朋友圈时刷到了名媛的日常,下午茶奢侈品还有半藏半漏的玛莎拉蒂车标。好巧她最近一条是参加女明星的婚礼,阮清禾放大一看,巧了,这不是今晚她参加的。
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毕业那年,她让她帮忙寄毕业证书的时候。她打开聊天窗口,发了一句过去。
“你今天也去参加宋凛的婚礼了?我怎么没见到你啊,该和你找个招呼的。”
阮清禾又刷了一会鉴宝视频,可微信迟迟没动静。她等了一会,又点开了两人的聊天窗口,发现朋友圈空了,变成了一条横线。嗯,她被屏蔽了。
阮清禾在床上翻了个身,身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声和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酒气。
阮清禾一下子坐了下来,真丝制的睡衣从肩上滑了下去,她顾不得去拉,反而洁白的手指抓紧了丝绒的被子。
“你怎么来了?”她最后的尾音听得出有点颤抖。
傅屿白黑夜里勾了勾嘴角,原来她也知道怕。
“你不是说自己是半陪?这么多钱也该是个全陪吧,”傅屿白说完开始接皮带,每一下都在刺激着阮清禾的神经。她几乎像根弦一样,被压到了最大的强度。
暖黄色的落地灯照着,傅屿白一身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重点部分也如一座小山傲然挺立。阮清禾只是向下扫了一眼,脸就已经红透了。
“看你的样子还算满意。”傅屿白贴在她的耳边轻笑了两声。
阮清禾拿一双被水浸透过清亮的眸子去看他,声音是冷寒的,“傅屿白,约法三章的。你不怕我恨你?”
傅屿白压住了她的双臂,阮清禾感觉自己被以一种羞耻的动作凝视着,眼角挂上了晶莹的泪珠,“傅屿白,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放开我。”
傅屿白贴着她的锁骨一路吻了上去,近乎痴迷般得抚摸着她的肌肤。阮清禾感觉被抚摸过的每一寸都好似着了火一般的滚烫,衣服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冰与火的温度令她战栗颤抖着,如梦魇一般纠缠着她。
“我怕你不恨我,你知道你拿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我,我有多痛吗?我宁愿你恨我。”傅屿白几乎是撕咬着她的肌肤,手在她的曲线上不断试探游走,一路往深处。
阮清禾心底那道防线被攻破,她咬紧嘴唇小声地抽泣了起来,黑夜里如同被折翼的山雀,决绝杀伐。
傅屿白察觉到身下人似乎不太对,她的肌肤是没有温度的寒,整个人是抖的。
他掀开了被子,露出一张哭花了的小脸,下嘴唇死死咬着,甚至深红到充血。眼尾是猩红带泪的。
傅屿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温柔唤道“阿禾,阿禾醒过来。”
阮清禾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掉进了可以溺死人的深海里,身上发着汗。可那人可怖的面容一直在面前晃,她挣扎救命,狭窄的屋子里头顶闪动的亮光,她伸出手够不到虚无,呜咽嘶吼,最后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