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你那个时候也是这么哄婻婻的!
青蛇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倏地变回原型,细长的身子盘成一团,蛇脑袋塞进缝隙里。
等到视线彻底被黑暗笼罩,蓟舟那句夸赞突然在耳边回荡。
虽然人们接受了与妖族共同生活,但他们普遍更喜欢更毛茸茸的妖怪,对蛇这一类的冷血动物唯恐避之不及。
青蛇正是考虑到此,才躲到野外去睡觉。
被人夸好看还是第一次,尽管对方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想到此,青蛇张开嘴,悄悄咬住尾巴。
看大夫
蓟舟眼里带着狡黠笑意,瘦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青蛇:“多谢你今天帮我挡铁锹,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该如何报答你呢?”
青蛇脑袋埋在身子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陷入睡梦之中。
“这就睡了?”蓟舟摇摇头,不再招惹他。
今日累得不轻,他简单洗漱一番后,也上床歇息。
深夜,蓟舟被一阵轰响声惊醒。
他半坐起身,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三米长的大蛇占据着大半房间,偌大的身躯狂躁地在地上翻滚,时而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痉挛。
小方桌已经被他压塌了,屏风断成两半,柜台被掀翻,零零碎碎的物品落了一地,屋内一片狼藉。
不知折腾了多久,青蛇终于安静下来。
蓟舟翻身下床,赤脚走过去,停在青蛇面前,轻声问道:“小青,你怎么了?”
青蛇虚弱地睁开眼。
他警惕地盯了蓟舟半天,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疼。”
蓟舟依稀记得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青蛇受了很重的伤。
看这反应,似乎是伤口裂开了?
他拍拍青蛇的头,轻哄道:“小青,变小一点。”
青蛇头痛欲裂,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似的,本能地听从身边之人的指令,一点点缩小自己的身躯。
等到青蛇变成小小一条,蓟舟将他捧进手心,走到唯一完好无损的床边。
说这蛇没有分寸吧,痛成这样还知道克制着不去伤他。
说起来,青蛇平日里虽然喜欢放狠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着吓人罢了,他没失忆前骨子里应该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蓟舟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多次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蓟舟侧躺睡下,把青蛇放到枕头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困意再次袭来,他上下眼皮一阖,意识很快沉入梦境。
青蛇不知何时中的毒来势汹汹地发作了,一点一点地渗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