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倾颓感更重,轻声低喃着,“为什么还要跟我道歉。”
祁野坐在车内,暗色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弱化了他眼底的晦暗。
祁野放下手机,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提示。
刚分手的确需要单独解决没解决的事情。
他应该放心地让她去。
但他做不到。
那是她喜欢六年的人。
是他用一些刻意干扰手段,并不算光彩地解决掉的关系。
随时有可能复原。
祁野看着玻璃上的光影,思绪一点点变得深沉。
直到透过玻璃,看见阮倾雪下楼,才敛起眸中暗色。
常叔帮阮倾雪把行李箱搬上了车。
车门打开。
阮倾雪看见祁野,刚刚放下的心绪不知怎么的又提了起来。
她恍惚有一种前有狼后有虎的错觉。
但相比于祁斯年,她这会儿更愿意和祁野相处。
大概长辈总是更温和包容,只要她不胡思乱想就好。
阮倾雪故作坦然地上了车。
祁野却敏锐地瞥见了她手腕上一圈微红的抓痕。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里面干什么抓到的。
祁野简单问着,“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有没有什么没拿的?”
“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去趟北艺团,再跟喻菡买点路上用的。”
“好。”
祁野告诉司机地点,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办公。
阮倾雪稍稍自在了些。
他们一路无话,阮倾雪到了北艺团下车,行李让祁野帮忙带回去。
而此时,国恒大厦楼下咖啡厅内。
甘思逸轻握了握手里的咖啡杯,安静地等着什么人。
没多久,楚萍从楼上下来,远远地看见她。
甘思逸立马起身去迎,“阿姨您好,我是祁斯年的朋友。”
“你好。”楚萍与她握手,“我对你有印象,斯年的同学是吗?”
“对,您要喝点什么?”
“不了,”楚萍开门见山道,“你今天电话里跟我说,觉得祁斯年最近状态不对,想跟我聊聊?”
“是啊,最近祁斯年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看起来还挺颓废的。”甘思逸握了握手机,“您看出来了吗?”
事实上,早在那天晚上阮倾雪把他带走后第二天,祁斯年说了句以后别再联系了,就把她删了。
她承认那天晚上朋友圈是故意的,把他带去酒店是故意的,告诉阮倾雪他们在一起也是。
她甚至预料到阮倾雪肯定会和祁斯年吵架,说不好会分手。
但唯独没想到,祁斯年会直接把她给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