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的家在镇西偏中,五间瓦房坐北朝南,用来待客住人。
配房分列东西,一间烧火做饭,一间置放杂物。
通往客厅的台阶两侧,种着两棵枝繁叶茂的玉兰树。由于花期临近,上面结满了待开的花骨朵。
我们赶到的时候,梁龙旺的母亲张玉兰正蹲在一棵树前哭泣,梁羽生一边安抚,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羽生,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算潘子匆忙上前,询问的同时递过去一张纸巾。
“潘子,你们总算是来了,我爸他。。。。。。”
话说一半儿,梁羽生又是泣不成声。
“奶奶,先起来说话。”
张玉兰是个很善良的老人,这些年对我一直不错,赶紧上前把她搀了起来。
顾不上擦眼泪,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哽咽着出声。
“十一,奶奶求求你了,想办法帮帮你二叔吧,我们家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话说起来,张玉兰也是苦命的人,早在我们搬来海家镇之前,大儿子就夭折在了满月。
熬了大半辈子,终于到享福的时候了,没成想老伴儿又在前几天撒手归了西。
当时只有梁龙旺一人回来匆忙办了丧事。
哪成想刚缓过点劲儿来,二儿子又遭了这么一场祸。
这已经不能用命途多舛形容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不敢想象,如果再让她知道儿子儿媳三年前就离了婚,会是怎样的后果?
“奶奶,您先别急,宁哥呢?”
“在屋里守着原生,你快去看看吧。”
“羽生、潘子,你们两个照顾好奶奶,我先去帮忙。”
三步并两步来到卧室,我看到梁龙旺正躺在炕上。
张宁戴着一次性手套,拿着镊子和针,正在尝试做缝合。
这让我觉得奇怪,伤口又不大,怎么这么长间还没搞定?
“宁哥,怎么回事儿?”
抬头看到是我,张宁长出口气。
“十一,你快过来看看,学医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二叔这样的伤,真够邪门儿的。”
“怎么了?”我凑到了近前。
“你看这里。”
张宁用镊子碰了碰梁龙旺伤口:“血是止住了,但伤口缝不上。”
“为什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从张宁手中接过镊子和缝合针,我仔细打量起梁龙旺的伤口。
原本翻卷的皮肉泛着的是红白,现在却成了乌青。
不仅如此,还结出了一块块指甲大小的痂瘢,就像坏死掉了一样。
怀着疑惑,我用缝合***了刺,别说穿过去,小小的窟窿眼都扎不出一个。
“宁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想想。。。。。。路上的时候还正常,应该是回家之后。”
“会不会是感染了?”
“就算是感染,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且我已经打过破伤风了。”
说着,张宁用手掰了掰,坚硬无比,纹丝不动。
这么邪性?
“宁哥,找把手电过来。”
张玉兰节俭惯了,屋里的灯泡瓦数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