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足的男人露出了更愉悦的笑容,指尖轻佻地抹去他唇上的奶油,伸到自己嘴里嘬了嘬。
收回了注意力,沈珈叶不自然地看着旁边:“没有,那晚只是喝多了有点不清醒,不提了。”
一声“咔嚓”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沈珈叶循声看去,原来是不远处在柜台挑选蛋糕的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对着他们偷拍了一张。
察觉到自己忘记关相机声音了,女生尴尬地转头就走。苏晨阳也看到了,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道:“还是打包回车上吃吧。”
店员过来帮忙将蛋糕装盒,沈珈叶去了柜台,在一众造型精致的小蛋糕里挑了款草莓味道的慕斯。
“买给她的?”等他结完账,苏晨阳才问道。
“嗯,月揉没吃过这种蛋糕,也让她尝尝。”
店员把包好的袋子一道递给沈珈叶,他伸手要接时,苏晨阳忽然靠近他耳畔,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也不见你想着关心我。”
沈珈叶一下愣了,差点没接稳袋子。苏晨阳说完便转身出去,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往前走了一段,没感觉到他有跟上来,苏晨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又进了店里,正在墙边的面包柜上挑选。
苏晨阳站在原地,沈珈叶很快就选中了一袋奶酥菠萝包去结账,出来后递给了自己。
苏晨阳没接,他双手抄在外套衣兜里,语气很淡地问道:“这是干嘛?”
“我给月揉买蛋糕,是因为她今天特地过来帮我劝阿爸。她从小就待在寨子里,吃了很多苦,这样的蛋糕以前几乎没吃到过。”
那袋面包被沈珈叶举在两人中间,浓郁的椰奶香气透过玻璃包装纸飘在空气中,苏晨阳与他对视了片刻,伸手接了过来。
“菠萝包没有牛油怎么吃?”从小就爱吃菠萝包的苏晨阳挑剔地问道。
“牛油很难消化,等你的胃好点了我再买有牛油的吧。”沈珈叶解释道。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发出了震动,沈珈叶看了下屏幕,走开两步接起。沈月揉问他去哪儿了,刚才跟沈闻达谈好了,沈闻达已经同意去香港治病。
沈珈叶说:“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回到苏晨阳面前:“我阿爸同意了。”
苏晨阳说:“那就让秦璨去准备。”
两人回到车里,沈珈叶回复着沈月揉的微信,听到身边有拆袋子的动静,转头看去,苏晨阳已经打开那袋菠萝包吃了起来。
“好吃吗?”看着苏晨阳一口咬掉了小半只,沈珈叶拿出刚才一起买的矿泉水打开递给他,苏晨阳喝了两口,把菠萝包递到他嘴边:“你自己吃吃看就知道了。”
驾驶座后面的挡板被放下了,沈珈叶就着苏晨阳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虽然没有牛油,但是奶味和椰香味道浓郁,甜度适宜,确实很不错。
只是他刚把面包咽下去,身旁那人就靠了过来,舌头从他嘴角卷走了一小粒椰丝,在皮肤上留下了温热湿滑的触感。
“好吃吗?”苏晨阳的心情似乎变好了,问完也不需要他回答,便将舌头挤了进来,自己去品尝那香甜美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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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耳环
回去的路上,沈珈叶提了沈月揉也想一起出去的事。
苏晨阳看着他:“她要以什么身份出去?”
“我和月揉现在只是朋友。”沈珈叶解释道,“她的命不好,没机会去外面读书,后来被她阿爸安排了两轮婚事,对方都在结婚前就去世了。”
“两个都去世?”这倒是苏晨阳没想到的,“生病?”
“有一个是意外。”
“那你是第三个?”
沈珈叶看向了窗外,片刻之后才回答:“她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她母亲没有怪她,但是寨子里的人都觉得她不详,她自己压力也很大,一直很想结婚来证明自己没有问题。”
苏晨阳哂笑道:“真是荒谬。”
确实很荒谬,沈珈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要不是因为外族人的身份在寨子里始终不能被接受,母亲也不会郁郁度日,生下妹妹不久后就离家出走。
“她跟我妹一起自学了很多年,我也有教过她一些简单的粤语,到了那边找个轻体力活的工作应该不难吧。”
放在身侧的左手被人握住,沈珈叶回过头,苏晨阳道:“我来安排,你不用考虑这些。”
“月揉找工作的事你还是别插手了,”沈珈叶说,“她想自己试试。”
苏晨阳跟沈月揉谈过不止一次,印象里的确是个挺要强的姑娘:“也行,有问题记得跟我说。”
沈珈叶点了点头,苏晨阳放开他,从大衣兜里拿出手机:“给你看两个有意思的东西,中午刚拿到的。”
苏晨阳操作了几下屏幕,很快就把一张图片和一段视频发到了沈珈叶的手机上。
图片是县教育局的红头处罚文件,内容是对原丛山县第一中学教师陈默的处分决定,包括开除党籍,开除教师资格,永不录用等。视频则拍了医院的走廊,自陈默那件事闹开以后,他带的班级家长们联合起来到医院讨说法,十几个家长把陈默围在走廊上,陈默拄着拐杖左躲右闪,模样好不狼狈,有个家长说到激动处还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动手的家长是个魁梧的汉子,这一巴掌直接把陈默打到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腿间未愈合的伤处。几个女家长都没眼看了,好在这时医护人员也赶到了,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劝走了这些闹事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