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区域时,沈冰视线往那个方向瞄了一下,除去几个空下的酒瓶,空无一人。
是走了吗。
那今天得不醉不归
普洛斯酒店。
明亮的灯光,诱人的红酒,美丽的面孔与悦耳的音乐交织出一场华丽的宴会。
若是忽略掉七七八八凑过来想要结交他的人,这是苏黎最喜欢的场地,没有之一。
助理再次穿回了那套褐色西装,苏黎仅仅是加了一件外衣,便化身风度翩翩的绅士,参加这场以戚氏以戚砚十八岁生日为由的商业交际。
“sul,你的堂弟刚刚来了电话,希望你酒会结束后能去他家住。”季英从洗手间出来,语气十分怨怪他的老板:“你手机没电了吗?他怎麽老是打我手机?”
“他比较喜欢你。”两个人走得离人群远了些,苏黎一手摸出手机,看见电量还有一半,有两个未接来电,他无奈地耸耸肩,刚刚熄了灯屏幕又无声地亮了起来。
“找你的。”手机準确无误地抛进季英怀中,苏黎眨眨眼睛端着自己的酒优雅地避远了去。
助理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十分怀疑他一个助理做了保姆份的工作是不是该涨工资了?
酒会上林林总总铺列了几十种美酒,朗姆酒、卡勃耐酒、伏特加等不一而足,苏黎在最右边的会桌上找到了自己的爱好,拿起一瓶躲到角落里面去慢慢品尝。
至于美人——他不是没有兴趣,只是能够站在这种地方的人,没有哪位是他惹了之后能够搽的干净屁股的,所以还是少惹事。
不经意间看见路过的服务生整整齐齐的制服,苏黎想起唇上微热的触感,那感觉真是美好极了——他在思念那个两面之缘的酒吧侍应生。
“sul,你能让我省点心吗?你出门竟然没有告诉你母亲?”季英早就见识过苏黎的没心没肺,对于刚刚苏黎母亲打电话过来询问儿子蹤迹的行为,他用目光无声谴责着他的上司。
“季英助理,你怎麽越来越像我老婆了?”苏黎眉眼带笑,看过去的神色十分无辜,语气却在抱怨:“李校长一天到晚忙着跟人打牌逛街,我哪有时间去打扰她,这才第二天呢,她能够想起我这个儿子肯定是逛街没人提东西了。”
“你母亲挺和蔼……”
“s!等会儿我还要去跟戚砚喝酒,你确定要把我说得头昏脑花再去?”苏黎闭眼,他对这个助理处事能力十分中肯,仅仅半年,已经帮他把公司一干事宜处理得十分井井有条,但是他的口舌功夫也是十分有趣的,啰嗦至极。
季英做了个把自己嘴封上的动作,在一旁安静下来了。
苏黎喝下肚了三杯酒,酒会的主人公才缓缓入场——被戚氏老夫人与戚夫人相拥出来的戚砚。
入了场,他们便放任戚砚自己去结识人脉。
只见郎眉星目,唇色极淡的一个俊俏少年,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个金丝眼镜,神色冷清,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镶嵌着最新一款carand&039;ache黑檀木袖扣。手中被硬塞了一杯浓度极高的伏加特,迎面跟上来的几家公司总经理争先自我介绍,戚砚被堵在那里。
挂着一张仿佛冰冻三尺的臭脸皮,谁都欠他钱似的,苏黎狠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慢慢靠了过去,手里在服务生盘中顺了一杯鸡尾酒。
“小砚,好久不见啊。”苏黎不动声色地挤开几个油头满面的男人,拿着酒杯的手跟他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率先喝下了肚,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你是——”戚砚推了下眼镜,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苏黎,一秒之后认出他来:“苏黎?”
“两年前,我们一起出去钓过鱼的,还记得吗?”苏黎目清眉淡,笑起来给人很温和的感觉,见戚砚认出自己来,一只手自来熟地要搭在戚砚肩上,却被他微微侧身给闪了开去。
“原来是小苏总啊?老爷子身体还好吗?”听闻是d市的苏建集团代表人,面前几个人刚刚被挤开时的愤然一扫而光,有的人识趣地散开了,有的人惦记着露一露脸。
“谢谢康叔叔惦记,我爷爷身体很好。”那只无处安放的手适时地与前面的人握住,苏黎脸上毫无尴尬。
“多谢。”戚砚手里的酒放在唇边一扬而尽,想起某个不怎麽上台面的绯闻与面前精致的男人重合,礼貌而疏离地对他点个头便转身进入他熟悉的交际圈。
“如何?”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苏黎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便笑了起来,带着变了强调的话语:“搭讪又失败了?你还是老样子。”
“梁舒,别来无恙。”梁氏长子,褐色西装,胸口上放着一枚的浅色方巾,用发胶固定的发型,露出光洁的额角以及俊俏的容貌,微笑时嘴角有个不易发现的酒窝。
“恩,两年没见了,你怎麽不来看我?”
“这不酒会多啊走不开……没时间啊。”梁舒看了看宴会的热闹,无奈笑笑。
二人是幼时相识几年的玩伴,加上同为职场上的上位者,聊的话题便多了些,在安静的角落,两个人喝了瓶红酒。
直到戚家上台致辞,为戚砚贺生之后,晚宴推到了一个高潮部分,灯光熄灭,柔和的恰恰音乐开始响起,这时便是许多美丽的女士的时间了,她们邀请舞伴,共同演绎这场浪漫的舞曲。
“会跳舞吗?”两人刚刚都站起身来了,苏黎一只手伸过去。
“当然。”粱舒怔了一秒,然后把手放进他手心,回了个迷人的笑容,苏黎充当女舞者角色,两个人几个旋转跳跃便融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