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指了指自己的頭:「人長?了腦袋可不是當擺設的,總要適當用一用。」
步搖上的一顆珍珠隨著她的動作,折現出瑩潤的光華。
姜煦點頭,比起第一次見時,她現在的吃穿用度確實好多了。
可心情……倒是看不出好壞。
停在河邊的屍體被仵作抬走了。
辦案的、湊熱鬧的,三三兩兩都散了,傅蓉微發現沒什麼逗留的理由了,身後廊子上又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又福了個禮,與姜煦告別,回到了房中。
張氏正在囑咐女兒呆在家裡,這段日子別出門惹禍。
緊接著,早膳後,柳家夫人那邊傳來了口信,但?話里話外打聽的都是傅家的大?姑娘,蓉珠。
柳夫人把話說得很委婉,沒講二姑娘的不好,只?說兒子資質平庸,配不上嫡出的二小姐,倒是看大?姑娘是個好性?情的人,希望回馠都後再聊。
蓉珍胸無城府,喝著茶,笑道:「是啊,他?們家那兒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個讀書人,身上沾一股子馬糞的味,還挺有自知之明。」
張氏:「別那麼刻薄。」
蓉珠喝著茶,笑了一笑。
傅蓉微沒從蓉珠的臉上看出不滿,她似乎還挺滿意。
張氏喝著茶,忽然煩心地把杯子一扔,別過身去撫住額角。
蓉珠貼心道:「母親又頭痛了,左右沒什麼事?,再歇歇吧。」
張氏心情一言難盡,說句實話,她也覺得柳家的門第低了,覺得這樁親事?委屈她嫡親的女兒,但?柳夫人這口風一傳出來,她又覺得心裡不舒服,誰家會放著嫡女不要特意點名要庶女的?說白了,就?是沒相中她的嫡女兒唄。
張氏頭疼得厲害,又回屋躺下了。
行?宮裡他?們傅家一共只?分了一間院子,傅蓉微不大?想和她們姐妹一處,可又沒得選,躲院子裡也能聽到窗內的笑鬧聲。
出了命案,各府的家眷都減少了走動,可午後一鍋,忽然一個大?消息砸了下來,像是平靜的湖面落下一塊巨石,各家的後院都翻騰了。
——皇帝下旨,禁足了全部后妃,包括皇后。
皇帝這些年自從病了之後,在政務上的手段也緩和了許多,像這樣的雷霆之怒已經很少見了。
朝臣們不敢作聲,內宅更是靜悄悄。
不料,皇上的下一道旨意緊隨而來,其中兩個意思,一是徹查命案,二是春狩照常進行?。
徹查命案的旨意一下,外面河溝又被圍起來了。
傅蓉微從柜子里報了紙和筆。
趁著府里人午睡時,簡單畫了兩張。
傅家住的院子距離河溝最近,負責此?案的官員很快登門拜訪,詢問?線索。
深夜正是睡熟的時候,府上沒一個人能交代出個所以然。
可到了傅蓉微這裡,傅蓉微取出了兩張畫,交到了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