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叙:“中国人讲究含蓄,不喜与人接触。”
steve操着一口别扭的中文反驳:“盛意还没说话,你就不喜上了?”
说完又在盛意耳边小声说:“我讨厌他。”
steve之前不会趴在他耳边说话的,甚至steve本人觉得,趴在耳边说话太矫情,太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他不喜欢。
盛意无奈,大概是他发烧意识不清的时候,被steve套出什么话来——比如,他之前和梁听叙吵架的时候,喜欢小声在耳边嘀咕的事,steve才故意挑着现在说。
梁听叙脸上已经没有笑意了,皮笑肉不笑,纯粹是素质好没拉脸,但握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盛工,你接下来还要开会,刚刚你帮我打了水,我帮你拿回去吧。”梁听叙突然说。
盛意没记错的话,这个会是梁听叙来给他们开的。
盛意:“……”
“噢elek,我正好渴了,”手里的杯子被steve拿走,往里灌了一口较滚烫的、盛意准备放凉到开完会喝的水,“谢谢你,水很好喝。”
盛意:“……”
一个无视开会,一个无视热水,难道其实他现在在梦中,这一切都是梦,或者,他们午饭被下毒了。
盛意拍拍steve的背:“steve,你洗完杯子,重新装好水放我桌上,”继而转向梁听叙,“主管,快开会了,我先去打印资料。”
steve挑了挑眉毛。
他们像一条渭泾分明的食物链,盛意吩咐他倒水,结果转头去给那个渣男打印资料?
steve恨铁不成钢,拦住盛意,眉头锁紧:“你不能这样盛意!他是不是对你进行职场欺压,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上,你告诉我,我去和盛总举报他。”
“谢谢你,但他是我上司。”盛意扔下一句走了。
直到开会时,盛总带着新合作代理方路过会议室,顺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他又看见steve那张热情的脸,笑着和他sayhi,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帮他把倒满热水的水杯放置桌上。
盛行健惊呼:“你怎么能让他给你倒水!”
盛意一脸难堪,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原来steve也是他的上司。
“别在意,”steve开朗,换了中文蹩脚地同盛行健解释,“我们住在一起,我很经常帮他倒水穿衣服。”
越描越黑。
盛意捂住脸。
明天,不用王总包养的小炮灰来传,从这间会议室,就能中译中地,不需要一丁点儿添油加醋地,实话照讲传出去了。
“我们是同学,只是曾经一起合租过,我生病时,他照顾过我。”盛意补救。
“对,你说得对,”steve朝他竖起大拇指,“我们只是躺过同一张床而已。”
他真的想用手捂住这哥的嘴巴,让他别再说了。
“旅游遇上酒店没房间,才睡的一张床……”
再解释下去,他都要担心,大家以为他只是害羞,玩儿欲擒故纵。
“盛总,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盛意生硬地转移话题。
盛行健抹一抹冷汗,摸不清steve到底是真和盛意好还是要害他,接了话茬:“没啥要交代的了,你们继续开会。”他负责带走这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