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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听叙直起身,转身将他的衣物挂到身后的钩子上。
盛意紧闭了许久的眼眸终于得空睁开,视线乱扫一通,又难堪得再度合上眼眸。
再睁开时,梁听叙已经走回来了。
盛意没敢抬头看梁听叙的表情,半垂着头,眼神虚焦,愣愣地看着梁听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
盛意脑子有一瞬间宕机,直到梁听叙冰冷又带点温度的指尖触及他的腰,盛意手比脑快地捉住梁听叙的手。
嘴也比脑子快;“你明明也。”
梁听叙抬眼看他,盛意等着他开口,但梁听叙什么都没说,挣脱开盛意钳制他的手,又垂下眼眸……
盛意又抬手制止,不算宽敞的卫生间,除去水不断洒落的声音,……
“你明明——”盛意出声,似乎是热气钻进喉咙里,他的声音又干又哑。
梁听叙突然抽离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盛意拉住他。
一来一回,梁听叙的衣服被拽偏不少,露出藏在衣服下、锁骨痣四周、盛意刚刚在医院发狠咬出来的咬痕。
牙印像是烙印,深深地刻进梁听叙的皮肤,血迹沿着牙印滑落,干涸成好几条崎岖的小河,触目惊心。
盛意突然顿住,眉头微蹙,伸手就要去触摸。
梁听叙回过神,把衣服拽了回去,避开了盛意的手。
“刚刚在医院你为什么不说,都被我咬出血了,怎么不包扎?”
“不疼。”梁听叙简明扼要。
“这还不疼,万一以后要是留疤了——”
“你也会担心我留疤,那今天晚上为什么和那个跟踪狂直面对峙?”梁听叙声音里压抑着火气,“你知道我追出来,隔着老远,看见你被她那么用力砸了一下,赶忙跑过来看到的是你满头血不省人事躺在地上,我有多担心吗!”
“她偷听我们讲话,我出门前,我们说的话都被她听去了,要我离你远点,说你果然早就讨厌我、厌烦我了,”盛意没有指责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委屈,“所以,你是吗?你在医院还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解释,你又要食言了是吗?你也要和他们一样了是吗?”
“不是。”梁听叙回答得很快。
“那是为什么。”盛意眼尾那抹红越发明显了。
梁听叙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动,又认命般地垂下眼眸:“盛意,你不该受我影响。只是你的错觉——”
“错觉?”盛意拽过梁听叙的手,“这是错觉吗。”
梁听叙手心的温度透过牛仔布料,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