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梧新都记不得上次被人夸“重要”是什么时候,虽然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被无数人艳羡,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大哥缪肃的影子罢了。
他的母亲是缪肃母亲去世后,父亲的续弦妻子。大家都说他母亲长得像老缪总的原配,怀孕又很及时,这才抓住了泼天富贵。
母亲是替代品,他自己也是。
大哥上麻省理工,他只能上加州野鸡大学;大哥有商业和管理天赋,三十岁就能接过缪氏的重担,而他,只能沉迷游戏玩物丧志。
大家都说缪二公子命好,但却没人说过他重要。
他已经扶不上墙到只能搞搞电竞这种不入流的生意,还把生意做得稀烂,被股东们踢出缪氏集团。
他很喜欢顾斯,因为顾斯在赛场上永远自信,永远凶狠,永远掌控一切。
他能查到顾斯悲惨的出身,他来自最低微的地方,却成了赛场上崇高的王——这与缪梧新完全相反,让他更加羡慕。
然而,就在几天前的小黑屋里,就在自己手忙脚乱一串无效操作之后,顾斯肯定了他的作用。
顾斯对他说,他很重要。
缪梧新特别感动,甚至还躲进洗手间悄悄落了两滴泪。他本想卖掉俱乐部之后彻底当个纨绔,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燃烧起来。
他想要做一个重要的人;他想要在崇拜的人身边,做一个重要的人。
他想证明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价值,他想要赢,想要冠军。
“队长,怎么不说话啊?”小高戳了戳难得沉默的缪梧新。
缪梧新回过神来,他的眼眶还热着呢:“新人新队嚣张什么啊?我们当然必须要赢!”
不仅要赢保级赛,他还想赢未来的很多比赛。
第二天晚七点,栖梧对百辟的比赛准时开场。雷渊和顾斯也一并出席,带着口罩帽子坐在赠票区的角落里。
保级赛是分组赛淘汰的三支战队进行循环赛,bo5,每胜一局积一分,积分最末位的战队掉出联盟,只能通过次级联赛夺冠返回。
因此,每赢一局对于栖梧都意义重大。
赛前缪梧新一改佛系的管理风格,告诫首发选手必须全力以赴,力争一局不失,富二代们的反应也相当积极。
时间已到,双方入场并确认外设无误后,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这一场比赛的系统随机地图是运输货船,也是一张因为能见度低,更加考验团队配合的高难度地图。
而且货船还会随着暴风和海浪颠簸,对选手的操作要求也更高。
“这张图会不会太难了?他们怎么的配合很一般。”雷渊有些紧张。
顾斯是和百辟亲自交过手的,摇头道:“百辟的配合也不怎样,那个silence虽然很懂战术,但并不是指挥。”
“不是指挥?”雷渊觉得暴殄天物。
“嗯,听他们队长说,那个孩子基本不说话,没办法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