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一直很笃定地觉得,这些人一定是顾家派来的。可是赵北砚的话,却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赵家根本没有必要关注顾家的动向,就算顾家想用她意讨好傅家,也不至于让赵家兴师动众。
能让赵家家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过来来找她,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这些人,会不会是傅家派来的。
因为傅家对她太上心,所以才让赵家按耐不住。
原本,余欢还只是猜测,不能确定。可是现在,保镖的反应告诉她,或许她的猜测,是真的。
她冷笑了一声,心头是惊涛骇浪,可是还是故作平静地离开了一地狼藉的安全出口。
余欢回到房间的时候,赵北砚坐在轮椅上,正在翻阅一本书籍。
余欢看见书籍上印着《泰戈尔诗选》几个字。
她平静地站在原地,刚想开口,却听见赵北砚嗓音低沉地念起了里面的句子:
“我看望了一夜,现在我脸上睡意重重。
只恐我在睡中把你丢失了。
不要不辞而别,我爱。
我惊起伸出双手去摸触你,
我问自己:‘这是一个梦么’
但愿我能用我的心系住你的双足,紧抱在胸前!
不要不辞而别,我爱。”
余欢似乎听出了里面的沉痛,这其实是有些可笑的,眼前的这个人,又不是感情丰沛的诗人。
傅家最为年轻的掌权人
所以下一刻,她便挥开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一字一句道:“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
赵北砚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他玉白的面容,笑意淡淡,近乎于喟叹一般地:“余欢,我真高兴你可以想通。”
余欢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轮椅上,语气斟酌:“你可以……自己行动吗?”
赵北砚笑意未减,他:“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残废,所以余欢……待会儿请你不要走得太快,我怕我跟不上你。”
余欢脸上的表情,微微忪愣。
这一晚上,她代替了赵北砚原本的助理的工作,推着他离开了这个酒店。
余欢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她坐在车上,看着酒店越来越远的灯光,面色平静。
赵北砚从上车以后就在假寐,此时,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道:“赵家种了很多茶花,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他的思想跳跃,余欢愣了很久,才道:“赵先生,你是有让我长住的打算吗?”
赵北砚侧过脸,缓缓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他淡褐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