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余光却瞥见了三枚和陆衎脸上的严肃神情,于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三枚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声道。
从长榻上下来,她微微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耐心地等着八耳走近自己。
陆衎这时,也默默地站到了三枚的身边,手里提着她的木箱子,忽而眉间微蹙。
这个箱子,好似重了不少,明明不久前还轻得犹如一张薄薄的宣纸,此刻却似实心的重铁。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三枚的瘦弱的双肩上,心道:每天背着这么重的箱子,也不知道肩膀磨破皮了没有。
思维发散了一瞬,陆衎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有些异常的八耳身上。
八耳走到距离三枚只有一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开始原地转起了圆圈。
觉得它的动作有些熟悉的邢正,放开挣扎个不停的裴元,默默地在心里数了起来。
“一、二、三九。”
只转了九圈,八耳便停了下来。
鸡爪向前一抬,它又踉踉跄跄地走向了三枚。
“呃!”
走到两人身前的八耳,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凶狠的眼神逐渐涣散了起来。
三枚见状,头也不抬,伸手就去摸索被陆衎拿在手中的锁魂箱。
陆衎配合默契,弓着身子,将锁魂箱递到了三枚的手中。
“叩、叩、叩、”
三枚食指轻轻地对着箱子敲了三下,接着放到锁魂箱的下方,手心向上,好像要接什么东西。
“咔嚓!”
锁魂箱忽而传出了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响起“哗啦”一声,听着有点像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哒!”
有什么东西从箱子下方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三枚的掌心,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三枚将伸到锁魂箱下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掌心倒扣着的,赫然就是那个所有人都十分眼熟的破瓷碗。
据说,它是个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便觉醒保护意识,自发规避危险的、神奇的破瓷碗。
裴元桃花眼瞬间一亮,双眸闪闪发光地盯着三枚手中的破碗。
啊,小三枚将要送给我的小碗碗!
不知道裴元心里正做着臭不要脸的美梦,三枚将倒扣的瓷碗翻正过来,慢慢地递到了八耳的面前。
八耳跟个醉酒的老汉似的,脚步踉跄,左摇右晃,像是失去了平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尖锐的鸡嘴吧唧吧唧,仿佛喝多了在嘟嘟哝哝叨念着什么,间或伴随着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呕吐声。
三枚听得有些恶心,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反手对着八耳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