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萍水相逢,机缘巧合下来了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虽说曲松韵的长相、气质、身材都比较合他胃口,但他心里从未有过挽留之意。
曲松韵想要报父母亲族之仇,对方大概就是镇武司巡查使。
而他志在求仙,殊途难同归,也没把握照顾好所有人。
索性相忘于世间,各自追寻其所。
……
武堂,衍武阁。
天将破晓,在露台上看了一整夜古书的魏元阳,也终于迎来了他要等的客人。
只见露台边上,一名头戴银色斗笠、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飘然而至。
此人气息无比收敛,行走间无有一丝响动,几步便从檐边来到了此地主人面前。
其身法之高深可见一斑,怪不得武堂内外值守巡逻的弟子都未察觉到他的进入。
面对来人,魏元阳伸手示意请坐,又翻过一个新茶杯,给对方倒起了茶水。
“我等了一夜,还以为南镇武司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你了。”
镇武司下辖武堂,可却并不只靠着武堂来镇压江湖。
其内部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区域,各有一位皇室从小选拔培养出的先天宗师坐镇,旨在监察各地江湖局势,镇压武林叛乱,还会重点盯着许应阳这样的江湖宗师。
而他面前这位,正是南镇武司负责人杨恭,也被称为南方巡查使。
“更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这位巡查使冷哼一声,坐到了魏元阳对面。
“这南方六府之中,还有什么事比你魏元阳疯更重要?”
他昨日傍晚收到飞鸽传书,立马从几百里外的荆州府快马赶来,就是要阻止他这疯狂的举动。
“疯?”魏元阳淡笑道:“巡查使大人何出此言,你是指我号召武林同道共赴赤狐?
何时这杀凶除害,保境安民之事,也成了镇武司口中的疯?”
杨巡查使不理反问,冷冽目光死死盯着他,口中一字一顿道: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的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巡查使大人觉得除兽安民不对?”
除兽安民?
这借口兴许能骗骗外人,却骗不了镇武司中那一摞摞档案。
魏元阳六十多年前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心怀黎民百姓的人。
仅仅为了多杀一些凶兽,就散尽家财,甚至还把自己在镇武司这些年攒下的俸禄全部换成了洗髓丹。
要知道以镇武司给魏元阳的俸禄,再攒个二十年,都足矣从皇室手中换一枚升仙令了!
眼看魏元阳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杨恭也没心情继续质问。
他的语气变得漠然冷淡,“魏元阳,当初朝廷和镇武司以重俸邀你镇守秋凉府,其根本目的你自己也清楚,就是每年进山查探一次兽情。
你应该知道赤狐山脉深处有多少天级凶兽,又有多少比它们还恐怖无数倍的存在。
仙门时常下旨叮嘱,要我们时刻注意赤狐山脉的情况,万不可随意触动那些天级凶兽的逆鳞。
天级凶兽不出群山,我朝宗师不进主脉。
我大隋建国以来与它们大多时候都相安无事,也正是因为彼此之间有这份默契。
而你……魏元阳!”
杨恭嗓音尖利道:“你要去引它们的怒火!去引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