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这又是在哪?”
混沌的空间之中,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夏知蝉已经苏醒过来。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周身的痛苦,所以此刻反而感觉到一丝轻松,像是脱离了**只剩下灵魂的感觉。
他甚至观察不到四周的景色,那并非是黑暗,而是不可被探知的缺失。
就好像对于一个盲人而言,眼前的世界虽然是一片黑暗,却并不是真实的黑暗,而只是由于无法探知才被迫注视黑暗。
夏知蝉此刻就像是个被迫失明的盲人。
他想要观察四周,却无法进行观察。所以此刻的他陷入到一种对生的一切都无法探知的无力感中。也许是因为他习惯了在陌生的环境中第一时间观察周围,由此来获得诸多信息。
“我原来在镇妖塔……镇妖塔倒了。所以我应该出现在荒山才对……”
既然向外寻求不到答案,夏知蝉只能暂时梳理自己脑海里有些混乱的记忆,想要借助自己陷入昏迷之前的记忆来推测出他现在的所处位置。
镇妖塔的崩塌,大妖的出世,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画卷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小世界如果已经崩塌了,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身处在荒山之上。但是周围完全不同的景色告诉夏知蝉,这一条推论是完全错误的。
那么……莫非是因为小世界的崩塌而导致了短暂的时空乱流,以至于他被传送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也就是现在的混沌空间。
这个推论比较符合事实,但是夏知蝉现自己对内感知不到真气。不,并不只是真气,也包括的血肉与经络。准确点形容的话,他现在是完全灵魂体漂浮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灵魂出窍了,当然也可能有最悲观的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已经寄了。
人在死亡之后就会灵魂出窍,而修道者因为灵魂能力强大,往往还会保持较强的自我意识。
进而变成俗话所说的……鬼。
夏知蝉很难接受自己的推论,但是现在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好像只有这条推论是成立的。
**消亡,灵魂化鬼。而他现在还被困在一个未知的空间之中,即使他可以做到不消亡,但是无尽的孤独恐怕也会将他直接折磨到疯。
“嗯……看来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夏知蝉站在没有东南西北甚至上下之分的混沌空间中,往常他总是有办法的,凭借雄厚的真气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让他几乎是解决了遇见的所有麻烦。
但是现在面对如此奇特的事件,即使是他也没有了办法。
本来是想要尝试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夏知蝉朝自己面前的方向迈步走去,由于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于是在意识到这个事情之后,夏知蝉每走一步就会在自己的心里默默记下所走的步数。
“一万……”
一万步,从正常散步的时间上来计算,夏知蝉恐怕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虽然他现在不能使用真气,所以做不到驱使遁术一步千里的地步,但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也真的不算近了。
可夏知蝉的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参照物,虽然因为没有**而感觉不到疲惫,但夏知蝉还是由衷地感觉到了挫败感。
他所做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意义。
夏知蝉难免有些丧气,但当他停下脚步准备原地休整的时候。忽然在他十步之外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木门,那是他最熟悉的木门造型,就是困龙山后院里他曾经常年注视的门。……
夏知蝉难免有些丧气,但当他停下脚步准备原地休整的时候。忽然在他十步之外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木门,那是他最熟悉的木门造型,就是困龙山后院里他曾经常年注视的门。
也是在当初,师父洪煌岚推开了木门,让还没有入门的夏知蝉一窥门后的风景。
此时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门,夏知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去推开它的。毕竟这是混沌空间里唯一的变数,那他就必须抓住这个变数,最终的结果只有做了才知道。
夏知蝉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将双手搭在了门上。
曾经他认为这扇门是推不开的,所以他入不了门;而现在他已经推开了门,之后的事情就像是汹涌而来的大雨一样一不可收拾。
现在回想起来,师父当初不让夏知蝉下山是有道理的。
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时代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你也只能被迫奔跑在时间的赛道上。
夏知蝉站在门前思考了一番之后,才微微力推开木门。
可是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门后面没有自己记忆里的灿烂真气,也没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只是突然传来一股吸力,将夏知蝉的灵魂吸入其中。
刚刚清醒的意识又瞬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像是被人挂在了风车上一样,只能不停地跟随着一股力量进行旋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股眩晕感开始消退。
夏知蝉感觉自己好像忽然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盒子之中,不但十分的闭塞拥挤,还让他有种伸不开手脚的感觉。
紧接着伴随这种逼仄感一起到来的是极度的饥饿,夏知蝉都快忘记了自己自从修道以来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感觉到饥饿了。修道之人可以餐风饮露,凡间食物所提供的能量几乎就可以摒弃掉了。
可是现在,他却再一次感觉到了饥饿感。
没有时间让他去多加思考,就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很像是被一块小石头砸中脑袋的感觉,夏知蝉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直闭着眼睛的,所以他赶忙睁开一只眼朝前看去。
之所以只睁开一只眼,那就是因为刚才的石头打中了他的另一只眼。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