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苡桐提防,“干嘛。”
“不是你提的受伤?”宋弈洲眸色深,颇有意味的,“不处理?”
“我又不是医生。”孟苡桐眼神有躲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马上不是要回部队,你直接去医务室,那边不是有人会帮你处理?”
殊不知,这话换来的是宋弈洲的审视,他这人眼窝深,眉眼又锋利,盯着人看,就好像抓住人把柄似的。
孟苡桐五年前就受不了,别说五年后了。
他哼笑一声,玩味的。
孟苡桐:“?”
“小白眼狼。”
“。。。。。。”
最后这小白眼狼还是没耐得住,见司机半天还不来,这人车里又直接有药箱,就坐进了他副驾,帮他拆药箱处理起伤口。
宋弈洲的车上有药箱。
是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有的。
因为小丫头以前鲁莽又冒失,他一不注意,她就经常会磕磕碰碰。有次真跌伤了还不肯去医院,还是他赶回去亲手替她处理的。
自那之后,他的车里就惯性会放药箱了。
孟苡桐不敢多想,只当是经年,这已经成了宋弈洲的习惯。
但她刚帮他把袖衬挽起,就听他说:“就没什么想问我?”
“问什么?”孟苡桐低着眼,没敢看他。
即便她猜到了,他今晚会来,是因为柳洛嘉。
但依旧没有开口。
心跳一点一点地,悸动慢慢加速。
车内开了灯,依旧昏昧,密闭受限的环境,她好似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那颗心的跳动。
是火热的沉静。
宋弈洲很少这么认真看她。
又或是,有这么认真看她的机会。
孟苡桐是真的很漂亮。
清丽明媚的漂亮,鹅蛋脸,柳叶眉,就连眼睛都是可爱俏皮的小鹿眼,从小就是讨人喜欢的长相,常被人夸可爱。
偏偏长大了的现在,爱化冷淡风的妆,爱压制自己天然的恬静,只流露淡然和冷漠。
孟苡桐大概能感知到宋弈洲在看她。
可她不敢抬头。
失去了曾经在他面前的放肆,她只拘谨地拆着手里的酒精棉。
宋弈洲低声问她:“那天,为什么不解释?”
孟苡桐愣了一秒,抬眼,“什么?”
倏然间的抬头,两人的距离逼近,他几乎都能看到她脖颈白皙肌肤下的青紫色血管,还有她的眉眼,鼻尖,泛着淡淡粉色的唇。
咫尺,什么都成了可能。
男人,女人,成熟社会里的联姻关系。
他们本可以肆意地用一场婚姻捆绑湮没曾经所有。可双方都退而求其次,选了那个最尊重彼此的方式。
宋弈洲眸色暗了些,嗓音微哑:“楚黎川问你联姻的事,为什么不解释?”
孟苡桐眼底起了层涟漪,她很快低头,藏起说:“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几秒后,她意识到自己这种说辞不太对劲,又补一句:“难道你很希望我解释什么?”
宋弈洲没说话。
车内一时静的可怕。
孟苡桐心里五味杂陈,但表面还得装不在意,她攥着酒精棉的指尖都白了,所有紧张,局促,宋弈洲一览无余。
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她反应不及,他抬起的手已经划过她发梢,擦过她泛红的耳根,扣住她脖颈,逼她抬头。
孟苡桐的脖颈真的太细了,细到宋弈洲根本不敢用力气。
只有温热指尖的轻微摩挲。
像是带了电流,孟苡桐一瞬间从心麻到了四肢百骸,她抿唇,眼神怔怔地望着他。
“承认我就这么难吗?”宋弈洲的嗓音压得低沉,哑里几乎蛊惑,沉沉的,钻进她心窝。
他眸色漆黑,血气方刚,却又藏着深邃的光,让她不及。
“是需要我做什么,弥补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