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德烈爽快地答应了。
——“怎么样?”这时苗苗得意洋洋地看着安德烈问他。
安德烈没说话,笑着用手推了一下那个藕荷色的毛毛头。
从安德烈的寝室出来。我想起苗苗说他在安德烈的房间里见过丹妮娅。这么说她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安德烈这里了。
是呀,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什么地方苗苗认为自己不能去的吧。
不过我仍旧好奇就问她是如何见到丹妮娅的。
苗苗告诉我,是小星和苗苗一起去找安德烈的。小星想要去瑞士留学,想向安德烈了解那边的情况。她们俩在安德烈的屋里见到丹妮娅,她送来的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那身浅灰色的西装。
说着明天拍照的事,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我们郊游的时候,安德烈根本没带照相机去,大家玩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是不是那天他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解释他和丹妮娅之间的事情,可最后的结果!我现在可以理解安德烈当时愤怒的心情了。
莫斯科,深秋的早晨已经能感到明显的凉意。
为了拍照,我特地挑选了一套驼色的毛裙,穿了一双棕色的短靴,戴了一顶棕色的帽子,正好搭配我那个棕色的背包。苗苗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袖衫,配了一条浅白色的背带裤,穿了一双红色旅游鞋。外面罩了一件杏黄色的短风衣。
十点钟,安德烈拿着照相机准时下楼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皮夹克,只是牛仔裤换成了蓝色的。我想他可能是觉得他的黑色裤子都脏了,临时找了个干净的替换一下。
看到安德烈上下打量我两眼。我有些质疑自己的穿着。问他:
——“有什么问题吗?”
——“你穿什么都好看!”他答道。
我们学院穿过马路在走大约2oo米就有一个莫斯科很着名的公园。我们就在这里取景拍照。
我现苗苗不仅今天服装的颜色特别醒目。那一头的藕荷色使她无论在中国人中还是俄国人里,都有高的辨识度。
我们很幸运天气晴朗适合拍照。公园里人也不少。我主要负责给苗苗拍照,安德烈这个名义上的摄影师成了专门提包拿衣服的了。
我们来到台阶上,这里长长的台阶很适合取景,我站在那里找着适合拍照的角度,安德烈离开我们登高了几层台阶在那里坐下。苗苗也跑上跑下地寻找她心仪的角度。
在我们附近有两个俄罗斯女孩也在拍照。我回头望见安德烈坐在台阶上,眼睛看向远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这时,我看见那两个俄罗斯女孩走到安德烈面前,想请他帮她俩拍一张合影。令人意外的是,安德烈居然摆了一下手拒绝了。
两个女孩倒是没因为他的拒绝影响情绪,她俩一边相互拍着,一边向我这边走过来,我向她们迎了上去,向她们解释说那个人是外国人,可能没理解你们的意思,我可以帮你俩拍照。
女孩把相机交到我手里,包容地笑着说:
——“我们现他是外国人了!”
给女孩拍了几张合影,她俩谢完我,高高兴兴地沿着路走远了。
安德烈的行为让我不解,拒绝帮别人拍照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原因。否则我也不会主动去帮那两个女孩拍照了。
我走向安德烈,站在他面前。他坐在那里抬起头看向我,我站的方向对他正好是逆光,他眯缝着眼睛,眼神好像还没完全从思绪里走出来。
——“安德烈,你没听懂那两个俄国姑娘让你帮他们拍照吗?”
我问他,说实话,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不喜欢俄国姑娘!”安德烈象是回答我,又象是对自己说。
这时候苗苗跑过来说:
——“琳姐,我看好了,咱们从这个台阶往下照!”
我给苗苗拍了几张,苗苗也给我拍了一些。
苗苗跑向安德烈,要给他也拍几张。
——“我不喜欢拍照,我给你们拍吧,”说着安德烈举起相机示意我和苗苗站好。
安德烈给我和苗苗拍了几张。
——“琳姐,安德烈我给你俩也拍一张!”说着苗苗跑向安德烈拿过相机。
这似乎是个我们都没法反对的建议。
我站直身体,理了理头,安德烈走过来,站在我身旁,他把手背在身后,肩和头向我这边倾斜着,一个标准的合影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