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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麒麟送子(第1页)

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像暴涨的洪水一样在吴国大地漫漶时,太初宫呈现出亡国末日景象:长长的御道上时时有惊慌失措的兵士经过,一些仆佣与宫女无心照顾主子,像一群饥饿的麻雀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阵阵春风掠过空旷的宫殿时不时卷起杏子黄或海棠红丝绢飘向空中,就挂在青槐树梢上。而秦淮河畔长干里一带,皇族豪门早跑得空无一人。据说许多升斗小民实在没有能力出逃,只好到幕府山、栖霞山上暂时避一避。我就在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和马无齿一起在昭明宫寻找皇爷,我们找遍了太初宫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皇爷再一次在太初宫离奇消失。后来马无齿他们又从秦淮河到长干里都找了个遍,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那天黄昏时分我浑身疲倦无力回到了太初宫,在通往昭明宫的苍龙门下我一眼就看到丽阳公主。黄嬷嬷其实一直在重点照顾丽阳公主,她一定是躲过仆人重重看护偷逃出来的。她瘦了一圈,一件藤花紫千层褶短夹衣袖口不知在哪里撕破,拖拖挂挂的,露出细瘦的手腕。一张脸蜡黄蜡黄,手上有干涸的泥巴,指甲缝中也是。她那副模样就是一个脑子坏掉了的女疯子,她跪在那里用巴掌啪啪啪地拍打着青砖地面,嘴里喃喃叫着:“父王,父王啊。”我一时心如刀绞,怒火中烧,看到那些在不远处观看的御林军兵士恨不得上前扇两记耳光:“你们眼瞎了吗?你们眼瞎了吗?”我正要上前扶起丽阳公主,突然卫兵们齐呼:“左御史大夫,当心,不是我们不管不顾,她手里有刀,要砍人的。”看到我走近,丽阳公主果然翻转手掌闪电般亮出薄如蝉翼的尖椒刀,那刀像一只尖椒握在手心,闪着寒光,和她眼中冒出的寒光一样。她完全不认识我,吐出两个字:“闪开!”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她突然扑向我:“找死啊。”尖椒刀向我刺来,在兵士们一声惊呼中我一闪身她扑了个空,我趁势拦腰抱住她死死扼住她的手腕。她在我怀中闭上双眼,一颗晶亮的泪水沁出来。我吃惊地看着她,她抽泣了一声,鼻尖滑出清水鼻涕,她又抽泣了一声,似乎要哭出声来,但是最终没有哭出来。然后她又突然大变,声嘶力竭嚎叫一声:“皇爷,父王,二圣,我爹啊。”她在我怀中挣扎着,高叫着皇爷。她了疯似地嚎叫着,揪打着我:“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要皇爷,我要父王,带我去找我爹啊。”我哄劝她:“好,好,听话啊公主,听话啊公主,我带你去找父王,二圣。”她不会相信,还是哭叫着:“你骗我,你和皇爷一样都在骗我。皇爷啊,父王哎。”她终于从我怀中挣脱,赤着脚披头散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

她的眼泪与哭泣让我心情复杂,我认为这眼泪与哭泣背后是她难以言说的复杂心事。回到昭明宫已是午夜时分,无为子不在,我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昭明宫,真切感受到皇崩殿毁、大国倾覆的恐怖。我忐忑不安坐下来想努力平复一下情绪,忽然就看到雕花木格窗棂轻轻被打开,窗棂出细微的金属之声,抬头就看到一张麻纸飘飘悠悠落进来,麻纸上有一行字:

至白爵观,皇爷有请。

落款是无为子,上面端端正正拓印着一枚麒麟帖。我将麻纸拿在手里左看右瞧,对无为子字体我相当熟悉,确实是他的手笔。麒麟帖怎么会出现在无为子手里?我小心翼翼凑上去一看大吃一惊,那是一块麒麟帖与我持有的麒麟帖一模一样:两条麒麟交缠在一起嬉戏,龙、鹿角、虎眼、麋身、牛尾栩栩如生。令我吃惊是的那牛尾并非牛尾而是马尾,不对麒麟帖了如指掌、不细细察看过麒麟帖根本分不出牛尾与马尾的细微区别。对于遍寻不着的皇爷孙佩会现身在白爵观我确实怀疑,对无为子我从来不信,但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即便知道无为子在设套布局我也得迎难而上。我迅思考了一会儿,我孤身一人置身在乱作一团的太初宫其实已经很久,如果无为子或宫中细作堂要杀我有的是机会,躲是躲不掉的。但是我一直活到现在,生命应该起码还有保障,起码无为子不会轻易杀我或者不敢杀我,或者还没到杀我的时候,我决定赴他这个邀约。我穿过太初宫长长的御道回到偏僻的白爵观,偌大的皇家宫殿现在漆黑一片,只有远远的御道尽头点着几盏飘摇的宫灯,此时此刻看来昏暗的宫灯增添了皇宫的凄凉。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最后在白爵观青砖台阶上扭曲得不成样子。此时的白爵观已空无一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我叫了几声:“无为子,无为子。”没有人回答我,推开虚掩的观门突然扑楞楞飞出几只夜鸟,同时还有啊唔啊唔的鸦啼,令人恐怖。我能猜到应该就是赤乌鸟,它们从虚掩的观门里飞出去。我踩着鸟粪进入白爵观,从天井里吹进来的落叶在四周廊檐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观前太上老君像仍然用棕蓑盖着。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就在廊柱后面现一个人双手合一打坐在蒲草团上。他的背影面对我,并没有回头,嘴里却念念有词:“无量天尊,师傅,小道静候师傅多时了。”我缓缓踱到他背后:“你从何处得到这块麒麟帖?你跟随着我的时间如此之长,我知道你和马无齿一样并非一般凡人。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这麒麟帖又到底从何处得到?”

无为子缓缓站起来,遥远的石头城方向传来隐隐的喧嚣,我悚然心惊。无为子却非常淡定:“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想,左御史大夫对我的怀疑其实由来已久。麒麟帖是谁的这对你来说相当重要,因为你一直通过麒麟帖得到指令然后再完成指令,麒麟帖也是你的护身符,你几度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你在宫中的传奇也就是麒麟帖传奇。而今我也通过麒麟帖通知你到白爵观来,就是有一个人要见你,而你,其实一直也在寻找他,一切让他来告诉你。”我好象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转身迎面走来,对我说:“跟我来。”

我跟着无为子来到正殿,就在我刚才还扫了一眼的太上老君塑像前站定,它仍然用棕蓑盖着。无为子在塑像前站定,轻轻说:“皇爷,我给您把左御史大夫请来了。”无为子缓缓跪下。此时,只听到棕蓑后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接着传出苍老的声音,那当然是我最熟悉的声音:“好,好。”无为子上前缓缓揭开棕蓑,我看到的仍然是那尊熟悉的太上老君塑像。无为子小心地抽动一处机关,太上老君坐像缓缓张开,借着从天井里透进的微弱星光我看到一个老人用和太上老君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他的身体似乎僵硬了,还是无为子伸手拉了他一把他才缓缓起身从太上老君塑像底座上挪下来,他正是失踪多日的皇爷孙佩。他就站在我面前,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他闪烁的目光。无为子开口说:“皇爷,左御史大夫追问麒麟帖从何而来?还是皇爷告诉他吧。”皇爷仰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孩儿,父王二圣要和你说的话千言万语,几天几夜说不完。父王要告诉你,麒麟帖不是别人的,是你的,是你爹多年以前亲手挂在你脖颈上,那时候你刚刚出生不久,还是个哭声响亮的婴孩。”

皇爷在那个杨花似雪的夜晚沉溺于回忆之中,那是魏蜀吴三国群雄并起的时代,当然那也是属于这个叫孙佩的年轻人热血沸腾的青春时代。刘备复兴汉室在成都称帝多年之后,为报孙权夺荆州、杀关羽之仇,一直与皇爷之父孙权征战不休,吞吴之心从未死去,隔上几年就沿扬子江顺流而下,杀气腾腾。孙佩心急如焚,当时血气方刚的他与耿去病同为西陵甲士,耿去病就是后来的我师傅空空道人。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甲士,他年纪轻轻便通地理、懂风水,会根据山脉河流走向断定一方水士贫富兴衰。而深入了解的结果往往与孙佩的判断不谋而合,两人互相欣赏结成铁杆兄弟,在军中形影不离。孙佩凡事必向耿去病请教,与蜀国对峙于夷陵时,孙佩更是全程听从耿去病幕后指挥。

当时刘备求胜心切,派水军深入夷陵地区封锁扬子江两岸,从巫峡至夷陵沿路扎下了几十个大营,频繁挑战。孙佩打算迎头痛击,耿去病却耐心劝止,坚守不出。刘备在山谷中布下伏兵千人,企图诱吴军出战。被耿去病识破,仍然不肯出兵。两军相持长达半年之久,直到盛夏暑热汹涌而来,蜀军无法战胜,兵疲意懈,水军又奉命移师6地,失去水6两军相互策应的主动权。吴军瞅准时机在耿去病安排下步步后退,引诱蜀军深入吴国腹地,延绵数百里连营结寨,因战线过长运转补给生困难,此时出战正是时候。耿去病决定转守为攻,得到孙佩肯。两人用计令将士持草一束先以火攻破蜀军兵营,令诸军趁势起进攻,迫使蜀军西退。然后命水军封锁扬子江,扼守夷道,将蜀军分割于大江东西,各个击破。同时加强火攻,火烧连营四十余寨,蜀军死伤惨重。蜀将杜路、刘宁纷纷投降,都督冯习及沙摩柯被杀。刘备连连败退马鞍山采石矶,依险据守。吴兵在孙佩指挥下集中兵力,四面围攻,蜀军倾刻间土崩瓦解,被歼数万。刘备趁月黑风高突出重围逃奔秭归,下令在险道上焚烧铙铠以阻塞东吴追兵之路。后来的史籍记载时称蜀军“舟船器械,水步军资,一时略尽,尸骸漂流,塞江而下”,可见蜀军损失之大,伤亡之惨。

夷陵一战让蜀国成为三国中最早衰弱之国,让孙佩在吴国名声大振,也让他和耿去病的友谊牢不可破。随即孙权下旨,加封耿去病为江陵侯。可是耿去病沿江而下时却没有在石头城作过多停留,在那个江风猎猎的鬼脸城下,他一身布衣素服对孙佩深深一拜,辞官归隐,布衣草鞋、扁舟一叶消失在水天相接的燕子矶畔。

后来重新在魏国东海之滨麒麟阁以空空道人之名名扬天下时,谁也不知道耿去病其实已经成为魏国奸细,而麒麟阁正是他一手打造的细作堂。这一切在魏蜀吴三国无人知晓,当然麒麟阁作为魏国细作堂也无人知道。现在我才明白,师傅以道士名义从事奸细职业其实是源自孙佩的一手策划。而此举早被魏国奸细获知,密报给司马炎。司马炎派人成功收买了空空道人,安排麒麟阁为细作堂,专门为魏国培养奸细人才。已成长老的空空道人经过多年精心打造,成功地成为魏国与吴国双重奸细。这一点除了铁杆盟友孙佩之外无人知道,孙佩把空空道人当成心腹之友八拜之交,在与几个兄弟争夺东吴皇位时,他的五个儿子接二连三离奇病死。这让他感到宫斗的惨烈远远过他的想象,那种你死我活的血腥残杀是排除了亲情与人性之后只生在畜牲虎豹与豺狼之间的厮杀。在他又一个经宫中老稳婆认定是龙子的男婴在爱妃桃红腹中孕育时,他担忧离奇病死会再一次生。他带着那个叫桃红的爱妃化妆成药商悄悄出了建邺城,跋山涉水来到了东海之滨的麒麟阁。

那是一个秋风飒飒、芒草飞絮的九月,离别二十年后两位老友再度相逢,把酒话旧的同时孙佩向空空道人吐露自己满腹心事。两个人在麒麟阁外松林里走来走去,一如回到了当年征战大江南北的戎马时光。空空道人后来停下了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浓郁的松香,在一阵接一阵怒吼的松涛声说:“兄台,多余的话不必再说,贫道早知兄台心事,我在麒麟阁岭下麒麟村给爱妃桃红悄悄安排一个去处,待她生下皇姑龙子,就过继给我。”孙佩当即笑着说:“知兄者道人也,好兄弟从来无需多说,兄弟的安排我非常满意。桃红在宫中也曾让稳婆把过胎,此胎必定是龙子。所以我才会倍加小心谨慎,务求万无一失。”空空道人接话说:“这是麒麟送子,这龙子名字我给他起好了,就叫麒麟。”这时候一阵山风吹过,头顶上松针纷纷落下。孙佩连连点头:“麒麟?好名字,好名字。”空空道人说:“麒麟乃祥瑞之物,麒麟出没处必有祥瑞。”孙佩点点头:“好,真好。”空空道人说:“我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是当年在西域和田征战时偶然拾到的,是圣灵之物。现在我把这天赐之物送给麒麟子,我就用这块和田玉雕刻两个麒麟,一个给父王你,一个留给龙子,让吉祥之物保佑你们皇父龙子一生平安,将来你们父子相见时,也好以麒麟相认。”孙佩连连点头:“好,太好了。”

空空道人花了五天五夜雕刻了两只麒麟帖,就刻在徽墨黑和田玉上,两条嬉戏的麒麟尾相接组合成圆形,围绕着正中间纹饰复杂的八卦。麒麟的龙、麋身、牛尾、马蹄活灵活现。孙佩拈起玉麒麟左看右瞧喜不自禁:“真好,太好了。”空空道人拿起一个递给孙佩:“这一个你带走。”孙佩大喜过望,说:“好,好,待到我麒麟儿出生时,请兄台将另一只玉麒麟挂在他脖子上,今后我将凭这只玉麒麟来认我的皇儿。”空空道人将玉麒麟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掖在怀中:“无量天尊,兄台尽管放宽心,你的玉麒麟就是我的金麒麟。兄台明白我的心意吗?你的太子就是我的蠢子,兄台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吗?”

当秋去冬来,麒麟阁被一场接一场祥瑞之雪完全覆盖时,麒麟子就在麒麟岭下的麒麟村出生了,那个叫麒麟的孩子就是我。我先是由我母亲桃红抚养,后来母亲弃我出家,将我留在麒麟阁成为空空道人的继子,当然也成为他的弟子。

在我记忆里这个仙风道骨、长髯飘飘的老道从来都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麒麟阁生活多年我其实并没有受到任何特别优待。我和其他弟子一样习道、悟道和布道,只是在我母亲姒夫人沈美似偶而来看望我时,他才与我默默地吃一顿饭。就是一顿非常俭朴的素餐,就是一些红米饭和煮黄豆、炒黄芽,偶尔会多一碗豆腐汤,那碗汤也只有我母亲出现时我才能享用。现在回想起来,姒夫人并非我的亲生母亲桃红,她是空空道人特地安排取代我母亲桃红的那个女人,她的出现难道仅仅只是空空道人为了安慰我?在我幼年记忆里从来不曾有那个从宫中流落民间的女子桃红,我的母亲一直就是沈美姒——那么桃红为何出家、何时出家变成尼姑慧心,这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迷,我在少年到青年这段漫长时间里甚至从来不曾知道这个叫慧心的女尼。扑朔迷离的身世让我与生俱来有一种恍惚与忧伤,我想起十四岁那年春天,就在岭下麒麟村野桃花盛开的时节,我与空空道人生的一场激烈冲突。

那个时候南方的春天应该已经接近尾声,而麒麟阁的春天才姗姗来迟,麒麟阁所在的岭上岭下野桃花红得像篝火一样在燃烧。那时候我本能地觉察到自己的身世不同寻常又匪夷所思,几次期期艾艾向师傅打探,他都用冰冷的眼光制止了我。我总感到他隐瞒着一个惊天秘密,他始终对我守口如瓶。在我已成为一个青年时他仍然一如既往丝风不透、滴水不漏,这让我相当不满。就在那个春天他绕过其他道士单单只带我去会一个外地客商,我阴沉着脸一口回绝。他破天荒第一次向我怒,我向他狠狠回击,泄多年来我对他的埋怨,我们第一次爆激烈冲突。大吵一场的结果是他稍稍作了让步,让那位头戴狐皮帽子的客商来到麒麟阁,所有的道士为他专门做了一场道台会。结束时客商头戴狐皮帽子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对他视而不见,而他则满脸堆笑凝视着我,并且让我前后左右转着身子让他看了个仔细。与他同行的是个画匠,就在一旁飞快地给我画像,我好奇地盯着他手下的墨笔,一会儿功夫那张粗麻纸上就出现与我神情酷似的肖像。客商最后拿着那幅肖像与我比对了一番,然后在我满腹狐疑的目光中心满意足地离去。

一直到了这个杨花飘飞的春夜我才知道,那位客商只是皇爷派出的秘密特使。皇爷思儿心切又不便出面来麒麟阁见我,就派出了画匠和特使。皇爷看到我的画像后老泪纵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我接进太初宫,接到他身边,他启用我重用我的时候到了。但是他不能以他儿子的名义,一定要用一个外人的名义,他害怕再度生意想不到的不测。这时候在吴国他是一言九鼎、权倾一国的人,虽然他并非皇上,但是他比皇上更厉害,连皇上孙皓也不得不对他忍让三分。他就是事实上的皇上,他要锻炼我的能力,为我的将来作出安排,甚至在适当的时候要以我取代皇上孙皓。当然这一切我都蒙在鼓里,姒夫人也蒙在鼓里,一切都通过特使在皇爷与空空道人之间来回磋商。我就在那些恍惚又寂寞的岁月一夜之间长成了男人,我知道我的身世就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既不相信母亲沈美姒也不相信空空道人耿去病,我不相信任何人,我知道我长大后肯定会揭开这个惊天秘密,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一时哪一刻。我接受了空空道人精心安排的策划,让我以道长和太医的身份去太初宫替皇爷治疗头痛失眠症。其实我就是一个道士,一介书生,哪有什么过人的医术?师傅不过就是安排一对父子在事隔多年之后团聚。现在回想起我在太初宫所有的逢凶化吉,不过就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时时刻刻的舔犊之情。他的温暖的慈父的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我这个爱子身上。只要他想念我了就会称病不起,然后接受他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他在你死我活的宫斗之余度过的最温暖时光,是他活着的唯一安慰与希望。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头痛失眠症,他的病症全是伪装的,我开的药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他只要我这个儿子和他在一起。为了永远让我留在他身边,他不但安排我在太初宫做了左御史大夫,白爵观道长,而且还一手安排了我与丽阳公主的大婚。对我与侧王妃千雪的暧昧他也充耳不闻,只要我能安心留在他身边,我做什么他并不介意,更何况他与千雪多年来完全没有何任肌肤相亲。当然他因为麒麟帖上牛尾马尾的细微差别,还是有头顶上司马皇族特有的双旋让我的身份对多次产生怀疑。从麒麟阁出逃的朱道士的情报几乎让他想杀了我这个卧底,但是空空道人和女尼慧心的佐证让他最终相信我是他的龙子,在孙皓多次暗中对我进行追杀之时,他成功地保护了我。

但是宫中从来都是是非之地,所有这些安排并非只有他和空空道人知道。后来的事实证明宫里人早就现了蛛丝马迹,起因是我身边的小道士无为子,还有御林军周慕郎的副官马无齿。无为子是皇爷安排在我身边的密探,也是周慕郎在我身边布下的卧底,我的一言一行他都会有选择性地向皇爷汇报,同时也会向周慕郎密报。周慕郎出逃后依然如此,只是他的密报对象成了周慕郎的副官马无齿,包括今天晚上皇爷与我第一次以父子身份公开相见,然后要带着我一同出逃,这一切其实都在周慕郎的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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