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叹了口气,亦满是心伤。
犹豫了许。
“这笔帐,你要如何算?”
最终说出了约他来的目的。
他凉生在乎的东西少有,但在乎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去碰。
而明知他这样性子的朱阳箐,他却触了他的忌讳,他是有原则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打破。
包括……他这十年情义的朋友。
特别是他这了解他的人,明知而故犯。
他实在容忍不了。
——刺杀小瑟,还做的如此绝对,至毒竟都用上了。
这样的事,若他忍了,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如此,他的小瑟又如何能躲得过?
小瑟如今这般模样,若非他嫉妒心起,他又何故这般,还学会去熏酒了……
闻言,朱阳箐自嘲的轻笑了声。
“呵,终究那话是对的,‘长情的,怎比得过半路杀出来的’?”
像是自言自语,满是自嘲。
他长而沉深的叹了口气。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终究是天不尽人意,人心难酬!……罢了,茫茫人世沧桑,总要因果轮回的。”
这话一出,雅间气氛蓦然沉寂,气氛压抑。
对于那句‘长情的’,凉生听得别扭,却不作声。
他的意思如何,那是他,却与他无关,总之,他没想法。
朱阳箐怅然失意的目光抬起来,无澜的望着凉生。
“你要的答案我会给你的!……请帮忙带个话,我欲与小瑟一叙,当道个歉,还请……殿下传达。”
朱阳箐话音平静,但那句‘殿下’已然表了他的失望彻底,几乎决然。
听着,就触痛了他们彼此的心。
但,都相对无言。
凉生沉默的望了他许,没有搭话。
沉寂半许。
他亦轻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拾壶自然的翻杯倒茶,后放了一旁的桌边。
他自己则拾了那小二倒的搁了良久的茶来喝。
啜了口放下杯子才道。
“话我就不带了,要如何与他见面,你自己去办,但,你最好不要碰他。”
淡然的话平静,最后那句,提了音调。
朱阳箐看凉生有心邀自己坐下的意思,心里闪过一丝开心。
然,亦难掩心里痛的失落。
他沉默的在凉生给他倒的茶杯前坐了下来。
稍沉默了许。
忽勾起嘴角轻笑了下,手放了桌上无心的拿捏着茶杯。
“你不去边境战场吗?——殿下觉得,能要挟我?……你远在边境战场,离这里这么远,若我想,你又能做什么?”
“殿下应该了解,我不会是那种受要挟的人,所以,如果有需要,殿下只管直接开口,并不需要要挟。”
朱阳箐突然话锋一转,连性子都变了。
刚才那副怅然若失,几欲颓废心伤的模样,不见丝毫。
这会儿,又回到正常的优雅的神态了,只是,都丢了他们间的情义。
左右一个殿下唤着,却没有半丝于殿下面前的规矩仪礼。
闻言,凉生目光微沉,打量了两眼蓦然骤变的朱阳箐。
片刻。
“有你在,我不放心。”
他亦直白,省得他又想法针对古瑟。
故顿了下,接上他后面的话,说的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