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羽审视般的看着白穆:“副宗主计划杀你,也是你让沈思厌挑拨的?”
白穆一顿,身上难得出现孩子气,撇嘴道:“师尊您在说什么啊,他是仙道中期,弟子才初期,缘何要自寻死路?”
这一老一小的一对师徒相处也有一年多了,小徒弟这点程度的埋怨完全在老宗主的容忍范围内。
辄羽捋捋胡子,只觉得有些好笑:“那你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白穆闻言长叹口气:“师尊,弟子今日若是不吵这一架,他日弟子莫名其妙被人暗害了,旁的生灵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其实如今的一切都在合理范围内,虽辄羽生性多疑,但白穆只需稍微解释两句就足以自证清白。
副宗主妖九一向妒才,以前没少欺辱打压冰灵根的白穆,后者也是因此才在当上少宗主后屡屡找前者麻烦。
两方结仇已深。
眼看少宗主继承大典在即,甚至于今早,请帖都派到了各宗门代表手里,不愿被白穆彻底压住的副宗主邪心作祟,想将白穆灭口也是在情理之中。
辄羽知晓自己这小徒弟的本事。
被副宗主暗搓搓盯上,小徒弟直接仗着他这个师父的威名打草惊蛇,将图谋不轨的副宗主拉到明面,使得对方不得不顾忌着把那些阴险心思暂时收起,这属实是个简单有用的法子。
辄羽自认为一切都了然于心,不再对白穆起疑,反而哄小孩般道:“有本座在,他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往后莫要再这般胡闹了。”
听闻此言,白穆顿时知道辄羽要夺舍他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虽思绪万千,但面上不显,还表现得像小孩子般不情不愿道:“是,师尊。”
“行了。”老头儿辄羽板起脸吓唬道:“不准再耍小性子。”
白穆立马变乖,恭敬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回复:“是,师尊。”
辄羽这才老顽童似的笑着放白穆离去。
待回到少宗主宫殿,白穆的嘴角彻底压不住,边步行向寝殿走着,边不停的晃动着身后的龙尾巴。
兴奋的模样引得正在清扫庭院的令香停下手中活计好奇道:“少宗主缘何这般高兴?您今早不是去彩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哈。”白穆不作答,倒是笑了两声,随后夸赞道:“令香,你立大功了。”
虽还是不明白面前的少年到底在意指什么,但奈何不住令香看见对方笑心里也跟着高兴:“能帮上少宗主,是属下的荣幸。”
白穆行至令香身旁,拍拍对方肩膀,意味深长道:“副宗主死定了。”
“是因为属下的情报吗?”令香动动耳朵,眸子晶亮,瞧着似乎是有些八卦兴趣:“少宗主今早做了什么?”
白穆收回手,笑意不减:“万兽疆域估计都传满了,你自己去挖掘吧。”
言罢转身离开,继续朝寝殿去了。
他身后跟着的十七被令香拽住:“十七,你跟我说说呗,少宗主今早做了什么?”
十七看看令香,又看看白穆远去的背影,快道:“少宗主只吵过架,内容太多,我记不住,你可以去查。”
言罢挣脱令香闪身也向着白穆离开的方向去了,独留令香在原地满头困惑。
少宗主吵架?和谁啊?吵架怎么还那么开心?
晃晃耳朵,令香收起所有清扫工具,还真就跑去搜罗八卦了。
往后的几天里,整个万兽疆域都没什么风波。
白穆整日早出晚归,一直跟在辄羽身边,副宗主不愿面见白穆,连着几天都没再出现过,倒也相安无事。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大典前的晚上。
正躺在床铺上安睡的白穆突觉一阵寒风袭来,猛的睁眼,踢起被子遮挡住床前身影的视线,随后躲着无数飞来的法术攻击翻身跳到房梁之上。
白穆已经假寐等敌袭半天了,不过此刻屋子里站着的三个黑袍生灵里,只有最后方的沈思厌知晓罢了,当白穆抬眼看过去,就见他偷偷举起手,摆出一个九随后又握起拳头。
白穆明白,那是沈思厌在表示他一共还能干扰副宗主数九十个数的时间,一旦九十个数过后,副宗主将头脑清晰反应过来此次的刺杀是多么作死的行为,保不齐会立即逃走,到时白穆没有证据,即使瞧见过副宗主的脸,仅凭他一面之词也定不了副宗主的罪。
不仅如此,沈思厌头一回控制力度这么强,此次过后,副宗主必然会现蹊跷将沈思厌逐出阵营,甚至抹灭,想在仙道中期前杀妖九,机会只有这一次。
白穆不多耽搁,立即拿出与老宗主辄羽紧急联系的令牌注入灵力喊到:“师尊救我!”
言罢再次翻身躲过一道法术攻击。
那令牌没有被辄羽连接,不过白穆并不担心,紧急联系的令牌本就是无需对接可直传音到对方脑海的求救法器,唯一不足,此令牌用一次损耗一次,坏得很快。
当前剩余的时间,足够一个大乘期从那个距离赶过来了。
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