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齐楠站在床前,跟一个护士说着什么。
“她醒了。”漂亮的护士小姐欢喜道。
“齐……齐楠……”我慢慢地爬起来,靠在床头。我头痛欲裂,心口悸动。右手中指上包扎着纱布。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蛇毒,谢天谢地,幸好有老陈在,他帮你处理了伤口,不然……想想都后怕。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山里面竟然有毒蛇。”齐楠叹息着。
许愿那张怨毒的脸,在眼前摇曳着。
谁说不是呢?
女人的心历来不是毒如蛇蝎么?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
陈烟提着一只保温杯走了进来。
“阿宁。你觉得怎么样了?”他将那水绿色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
我摇摇头。
“饿了吧?”陈烟见我冷冷淡淡,打开那保温杯,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煮得糜烂的排骨粥。
我继续摇头。
没胃口。
我被那女人弄得毫无胃口。
齐楠见我心情烦闷,忙道:“老陈,你也累,昨晚一夜未眠,你回家歇息去吧!这里有我呢!”说着他便把陈烟往外推。那护士小姐笑眯眯地拿起那只水绿色保温杯,“好香啊!你男朋友啊,可真贴心。”
我愣愣地看着那只裹着纱布的手指,满心哀伤。
许愿,她是会为了爱情杀人的女人。
“你吃点东西吧!你可真是命大啊,死里逃生,必有后福。”护士小姐姐笑起来两眼弯弯,“听齐医生说,你男朋友是个艺术家,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可真是太专业了。”
我抬眸看那穿着粉色护士制服的女孩儿,苦笑着,接过她手里温热的粥。
“他……小时候梦想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我拨着那莹白温热的喷香的粥,只感觉心在滴血。
成为医生并不是他的梦想。
他的梦想是什么?有人问过他吗?
他心里的苦楚,有人在意过吗?
我放下粥,把伤心难过都写在脸上。
“怎么了?这么丧?是不是吵架了?”护士小姐八卦地笑着。
“左苹。护士长找你半天,你这八卦的心还不知消停啊!”齐楠走了进来,脸色明晦不定。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左苹挥挥手离开了。
齐楠目不转睛望着我。
“他走了?”我抬眼道,目光落在那捧白色的小雏菊上。
“万宁。”齐楠按着额头,大声叫起来。“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情绪激动。
“我也不想。”我苦笑着。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中的是一种非洲尖吻蝮蛇的毒,云山之上怎么会有这种毒蛇?”齐楠叹息着,“昨晚上山的几个人,是不是有人……”
“我累了。别来烦我。”我蒙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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