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以来,这位转学生除了月考成绩的存在感尤强,其余时间都高冷异常,没见她和几个人说过话;而蒋寒衣则是另一个极端,他从入学起就极受欢迎,和谁都聊得开,收过成沓的情书,也能和男生们打球运动玩成一片。
这俩人……怎么还打上招呼了?
尤其是,跑道上那么多加油的女生,看台上还有这么多相熟的同学,蒋寒衣为啥光冲她挥手?
众人还在疑惑,弋戈还在尴尬,这时,范阳叉着腰冲这边喊了一大嗓子——
“一哥,牛不牛?!”
“可惜了,要是你能加入男队,咱班说不定就破纪录了!”
“……”
哦,原来是范阳又犯贱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这样理解,然后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弋戈也顺势剜了他一眼,和朱潇潇说了声,扭头走了。
他把自己的校服披在弋戈身上
接力比赛结束半小时后就是女子1500米小组赛,弋戈没再上楼,去小卖部买了瓶水之后就提前等在了检录处。
“一哥,寒衣马上比铅球,我就不去看你跑步了!”跑道上,范阳朝她挥了挥胳膊。
弋戈淡定地拧开水瓶喝了口水,没搭理他。
范阳继续兴奋地挥胳膊,喊道:“决赛我俩再去看你!”
弋戈还是没说话,他也不介意,贱兮兮地又喊了几句“一哥雄壮”“一哥威武”,勾着蒋寒衣的脖子走了。
弋戈看着他猴似的活泼背影,心里有一半觉得好笑,一半觉得不解——范阳这人,属实奇葩。你说他好相处吧,弋戈有无数次想撕了他那张嘴;你说他招人烦吧,他又永远都笑嘻嘻的,人缘似乎也真不错,这学校里的每一个人他似乎都能搭上话。
弋戈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少,朋友更是寥寥无几,她没法定义这种性格,只能在心里潦草落下三个大字——神经病。
清完操场,做好登记后,弋戈走上跑道。
她抽到了第8跑道,起跑点最靠前。将近正午,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头顶,弋戈扭动脚腕做了会儿热身,还没开始跑,先热出一脑门的汗。她又抻长了胳膊左右扭动做拉伸,一回头,余光瞥见第7跑道的女生是夏梨。
她记得夏梨没有报径赛项目。
“你怎么在这?”弋戈问。
夏梨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伸出手掌挡在额前,“一一临时有事,只能我顶上了。”
弋戈想起来,和她一起报了女子1500米长跑的女生叫江一一,外号破折号,是个瘦瘦的、说话温温柔柔的女生。上次夏梨数学考砸,她一直在旁边安慰。
夏梨吐吐舌头,自嘲道:“我跑步超级慢,咱们班就靠你啦。”
弋戈笑了笑说:“加油。”
但她其实有点担心,今天的太阳算得上毒辣,夏梨瘦得像豆芽菜似的,能跑完1500米么?当班长也不容易,还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