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都有些嫉妒了。
“的确可以这么说呢。不过——”
虽说如此,一副专业学者的口吻说着这种纯真话语的幸村——
两人同时开口:
“还是彩比较可爱啊。”
“还是精市比较可爱啊。”
“……”x2
幸村向她俯,二人额头相抵,相视而笑。
他们并肩坐在长椅上,沐浴着春日阳光,温暖的风吹拂着两人的身|体。
这个天台曾经单调荒凉,这里的天空曾经阴郁灰暗,曾忧虑着他能不能见到亲手种下的花种开花,曾在这里带着不安和不舍亲吻着彼此……
所有这一切就像一场漫长而真实的噩梦,现在她和幸村终于从这不愉快的梦中清醒,回到了阳光灿烂的世界。
“精市……我突然好困……”
“那就睡一会吧。”
“嗯。”
明野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好几月以来,明野就没有睡过哪怕一次好觉。因为她生怕一觉醒来,幸村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像她的祖父和祖母那样,在她陷入无知无觉的睡梦后,悄无声息地离去,只剩下一具再也不会回应她的冰冷躯壳。
现在她终于不用担心。
“精市……”她口齿不清地喃喃,“我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哦……”
“这样啊……”
她此时的睡颜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可爱:眉目舒展,安宁的神情含笑。
幸村看着看着,突然也跟着困倦起来。
其实自从病以来,幸村对于睡眠多少有些抵触。被困意侵袭的感觉和疾病作的时候真的太像了。
现在的话没有关系。他握着明野的手,她温软的触感穿透彼此的肌肤,成为一股甜蜜的暖流汇入血液。
春光慵懒,他将脸颊抵靠在明野头顶,在她的头散出的清香中安然地阖上双眼。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的将来不再被迷雾笼罩。他越过了漫长而黑暗的隧道,终于回到了充满光辉的世界。
因为有明野的陪伴,回想起来,这个过程意外的不那么痛苦。
“一直……陪在我身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幸村正在洗澡——听着浴室传来的沥沥水声,明野涨红了脸。
病室设施一应俱全,长时间住院的幸村会在这里洗澡是理所当然的。知道归知道,现场撞上却是头一回。
雾气朦胧的浴室,幸村闭着双眼仰头站在花洒下,湿漉漉的头变成一缕一缕,贴在玉白的额头和脸颊上。脖子以下全是浓重的白雾。
——《人类无法想象认知以外的事物》
她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企图将这些擅自浮现在脑海的画面甩出去。
她再次确认时间,的确是下午四点过,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洗澡呢?
是遭遇了什么特殊情况吗?手术刀口没关系吗?
他四月中旬做的手术,整整两个星期过去,刀口应该大致长好了。虽然还远远说不上完全愈合,洗澡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脚底传来的刺痛让她皱眉。
来医院的路上两只鞋都进了砂子,她不好意思在路边清理,就忍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