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又慌,又很欢喜。
所以刚刚他迫不及待地宣告「男朋友」的身份,没想到那么激烈的环境下,季容夕一如既往地沉默、冷静、让人捉摸不透。
陆洲的心当时就凉了。
恋人,应该是狂热的,就好像他每一次看到有人勾搭季容夕就气得发疯一样。陆洲知道利用孟夏来激怒季容夕很不厚道,他只是想确定季容夕的感情。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来了白维舟。
如今,亲口听到季容夕说喜欢。
幸福得不真实的。
“容夕,我还要听。”陆洲泫然。
“我喜欢你。”
“容夕……”
一向矜持的陆洲从没有像这样,带一点鼻音,带一点撒娇,让季容夕的心化了一地。喜欢,越来越喜欢,春水渐行渐涨漫过河堤扑向原野的喜欢。
「洲哥!」「夕哥!」
突如其来的呼唤此起彼伏,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季容夕真想掐死这两个不懂气氛的小家伙。
“你为什么要开3个房间啊?”季容夕抱怨。
“你一直不开口的。”陆洲闷闷的。
不开口是生孟夏的气,看到开3个房时季容夕更窒息。算了,哪间房子哪种锁能挡得住季容夕,半夜爬床就是了。两人出来,走到孟夏面前,季容夕忽然侧头亲了陆洲一下,陆洲猝不及防,涨红脸,嘴角上扬。白维舟和孟夏一怔,一个撇嘴一个失落。
后来,白维舟特高兴地自夸:“夕哥,我演技还行吧?”
季容夕嫌弃:“略浮夸。”
白维舟:“浮夸怎么了,叫座就行!夕哥,你就是太含蓄了,我要是你就直接上,反正没人能打得过你!”
各回各房后,孟夏给陆洲打电话:“哥,我接到通知,明早必须回了。”
陆洲心虚:“明早我送你。”
孟夏酸酸地说:“不用送了,季容夕会炸了火箭的。他很在乎你,恨不得分分钟掐死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你面前装得没事人一样。大概,这就是成年人的虚伪吧。”
一往无前,是否定有所得?
陆洲说:“小夏,你会找到真心的人。这几天,谢谢,抱歉了。”
孟夏使劲抿住嘴唇,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亮光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要道歉,我很高兴,我还要谢谢洲哥这几天这么宠我呢。我不是演员,我演的都是自己的心情,洲哥开心,我就开心。”
从没有被这么宠过溺过,以至于孟夏都产生错觉了:以为一直都是这么宠的,全然忘了以前总被揍得满头包。然而,即使不求回应的追随,也必须到此为止了。那就像一个弟弟一样吧,乖乖地说一声珍重,为这段记忆打上高光,放进内心最深处酿成白月光。就这样,再见吧。
冬雨淅淅沥沥。
民宿院里,芭蕉叶噼里啪啦。
季容夕轻轻地扣开了门,小鹿乱撞,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娇羞的洗完澡的陆洲。
陆洲确实刚洗完澡,神情肃穆:“军区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去。”
季容夕失落一下,扬起笑:“我送你过去。”
百转千回,终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