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窸窸窣窣的响。
季容季睡得迷糊,侧身拍了拍粽子嘟囔:“你消停点,让我也歇一下。”
一夜再无声。
季容夕难得睡了个舒舒服服的饱觉。第二天,刚睁眼,他先听到一句「快给我松开」,扭头,对上了江明煦愠怒的脸。「憋坏了吧?」季容夕好笑地解开绳子,看江明煦匆匆起身,急着下床,腿脚发麻差点跌下。季容夕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起。
卫生间随即响起急促的水声。
难为他憋一晚。
恰逢大boss庆生。
这两年,六顺团的表现太显眼,大boss也知道季容夕是关键。他把季容夕和吴大少叫到边上坐,一左一右,特和气地问:「阿夕要不要到我的手下来?」吴大少不满:「干爹,您可别撬墙角,没阿夕就没我们六顺团。」大boss笑了:「听说阿夕身边没人,得有点牵挂才行啊。」吴大少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改天就带给您看。」
回来路上,吴大少给他敲边鼓。
“听见没,boss嫌你没牵没挂,不牢靠。改天弄个正经的枕边人,最好能生个孩子。对了,那个姓江的不算。”
“我每天这么卖命,哪有空理这些破事儿啊。”
“我帮你理。”
吴大少的“帮”就是物色了好几个年轻男孩,送他屋子里去了,跟一群鸭似的,挨个儿坐刑堂的凳子上等季容夕翻牌子。唯独,本该在的江明煦没在。
小弟小心地说:“他进医院了。”
季容夕一愣:“怎么了?”
原来,昨天江明煦不听话,把王麻子惹恼了,被抽了一顿送医院了。
季容夕落下脸,把打手们都召过来。打手们一看季容夕的脸色,慌了,你看我我看你,都知趣地不说话。王麻子也来了,一上来赶紧解释江明煦怎么不听话,怎么把碗都摔了,怎么骂了兄弟们。
季容夕冷笑:“你们都知道他是我的人吧。”
“当、当、当然。”
“凭什么不告诉我?”
王麻子冷汗直流:“他是那啥啥,平常我们都直接抽了,也没想那么多。”
“怎么抽的?”
王麻子颤抖着指向刑堂最角落的一个铁架子,铁架上挂了一手铐:“就是在那儿,铐着两手,抽了几鞭子。他身子太虚晕了,我们真没抽几下。”
季容夕抽出枪。
王麻子一看吓尿了,反手给了自个儿三巴掌连骂不长眼。
季容夕直接朝铁架子开了一枪。
铛!
手铐一分为二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击中的就是连接处的暗锁。
这技术,杀个人分分钟的事,昨天动过手的人脸全都白了。
季容夕咬牙切齿:“枪子不长眼,今天打的是手铐,明天打的是谁的脑袋就不知道了。他是我的人,别让我说第二遍!”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