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让我看到你为其他男人掉一滴眼泪,”他语气骇人,眸色阴鸷牢牢将她摄入眼底,“想想你的家人,如果还想要他们活命,就乖乖吃药,听懂了么。”
家人…
对…
还有爹爹和小妹。
他抓了爹爹和小妹?
锦鸢从绝望中剥离,想起亲人,她喉间紧,“你…”她嘶哑地声,不敢再落泪,“对他们做了什么…”
赵非荀勾了下唇角。
手指舒展,手掌拢住被眼泪冲刷的短暂微凉的面颊,“我的耐心只够给你两天,否则,我救下的人,也能再把他们推下去。”
锦鸢腾地睁大瞳孔看他,看清他脸上的狠厉。
随之便是他拂袖离开的背影。
从男人的禁锢中脱离,她无力跌下,倒在床上。
里衣沾上了些药汁,连同苦涩的气味一起残留在身上,口中更是苦味翻涌,令她几欲作呕。
可…
不能吐。
吐了也会把药一并吐出来。
赵非荀言出必行手段狠厉,她已经逃过一次被他捉回来,今后不知道还有什么凌辱手段在等着她…至少,至少…这一次,她不能再连累爹爹与小妹了。
她已经害死了立荣…
一想起立荣,心口便控制不住的疼。
眼中又要渗出眼泪来。
难道这一段宿命她当真逃不开?
只能任由自己走上数次梦见的未来,而后接纳自己最后因赵非荀的冷血无情而绝念心死不成…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让她梦见。
就让她毫不知情的走下去,偏生要让她梦见、令她生出希冀,却又用血淋淋的现实毁了她的妄想。
上一次,她才生出逃离的念头,换来赵非荀的羞辱。
这一次,立荣被她害死…
下一次……
她已不敢去想。
今后她又该如何活下去…
与命,是继续争,还是妥协……
她闭上眼睛,药效渐起,缓缓陷入沉睡。
*
赵非荀从主屋里出来,周身气息冷戾,脚下迈着大步朝外头走去。
轻风立刻快步跟上,尾随在后。
听见大公子嗓音沉沉:“审问清楚那些山贼的来路了?”
轻风回了一声,谨慎着答道:“那几个山贼也是猎虎帮的人,不过是二把手的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大公子吩咐顾公子的差事,安排手下在山里提前蹲守,男的下死手女的掳回去。”
赵非荀皱眉,“顾临邑还没料理清楚帮里的事?”
轻风迟疑了下,“属下…这几日都不曾见过顾公——”
还未说完,只觉得后背凉。
一抬头就看见大公子冷嗖嗖扫来的视线。
轻风头皮麻立刻抱拳回道:“属下这便去查问清楚!”
赵非荀颔。
轻风抬脚就要去办差。
赵非荀正要迈出小院门的脚忽然收回,他侧过头,视线淡淡回看了眼主屋的方向,余光从轻风面上掠过,“不必去了,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