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妄渊在梦里被折腾得不行,醒来后即便回归了自己的身体,也只觉得头晕眼花,两眼冒星星。
他瘫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死活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上门寻仇,居然会变成……变成……
想起昨夜梦中生的事,楼妄渊气得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楼妄渊心中又愤怒又羞耻,他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红,完全是一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
他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为梦生气,还是为身体这不知羞耻的反应而生气。
这个人族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喜好梦中撅人?
不对……为什么人族女人会有那种东西?她明明是个女人!
楼妄渊咬紧牙关,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万千,甚至不知道从何理起。
自从几百年前靠武力成为魔界最强以后,他一直都是魔界的支配者,即便魔界范围内依然有反抗的力量,但他毫无疑问是整个魔界的统治者。
站在顶点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再体会过这种任人鱼肉的无力感了。
更何况这还不止一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倘若第一次还能说当时他受了重伤,这个女人是趁人之危,那这一次又算什么?
他本意是去夏昭昭的梦里杀了她,谁知竟然撞上了一块铁板。
楼妄渊从未想过,活了几百年的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看起来个子小小,长得柔柔弱弱的人族女人。
他脑海里闪过夏昭昭娇气无害的脸,想起自己只能像风浪中飘摇的小舟一般随着波浪起伏,任由狂风暴雨的摧残……
疼痛的记忆仿佛随着梦境的散去而消失,但那种从尾椎骨窜上来的隐秘快感,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楼妄渊越想越生气,那种无法诉说的憋屈和耻辱感折磨着他,令他焦躁难耐。
这场激烈的梦境早已结束,他却被困在这场梦魇里,重拾起年幼时,那种对万事万物都无法掌控的可悲感觉。
心中怒火无处释放,楼妄渊便只能把气通通撒在魔族身上。
只有置身于战斗,才能让他重拾起掌控一切的感觉,将梦中所有的烦闷,通通挥洒掉。
……
有了明柔开导,又有一晚上的美梦辅助放松,夏昭昭心中的郁闷已经消解了许多。
在加入这个游戏以前,她就是芸芸众生里普通的那一个。遵纪守法,任劳任怨,平日里做过的最违法犯罪的事,就是翻墙去外网看成人内容。
跟萧云烬比起来,她确实心计也比不过,心狠也比不过。
但明柔的话给了她很大启,萧云烬虽然是樾州萧家的人,可他的地位并不比下人好多少。现在之所以能装出一副端方君子的做派,其实都是沾了她掌门之女的光,沾了她夏家的光。
没有了掌门女婿这个名头,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人将他捧着,对他阿谀奉承。
理清了这点,夏昭昭先就想先扒掉萧云烬那张温润公子的假皮囊。
她要退婚!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云烬已经不是昔日的准赘婿了,她要让他搬出望星峰,先滚去外门弟子的居所去。
星晓派上下踩高捧低的人多了去了,没了赘婿的身份,她就不信所有人都还会对萧云烬这么尊尊敬敬。
既然萧云烬不愿意跟她好好成婚,那就别想再占着她家的好处。
夏昭昭有了计划,立刻就动身找爹娘。
可惜她醒得晚,等洗漱更衣用膳结束后,望星峰顶上早就没了人影。
星晓派每日要做早晚两次功课,门派上下都要诵读心经,研习道法。身为掌门的夏阳德和明柔每月都会有一两天主持功课,今日正好是他们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讲经的日子。
以往夏昭昭都是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她往日最讨厌的就是各种日会、周会、月会,如今难得有特权,自然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太久没参加早课,夏昭昭都忘记了结束的时辰。
等她到大殿的时候,功课早就已经结束了。她随手拦了个弟子问掌门去处,却被告知今日门派里三月一次的小考,掌门跟着长老们去练武场了。
星晓派的练武场在另一座峰上,夏昭昭怕错过,又急急忙忙御剑追到练武场去。
练武场上人多,隔出了几十个比赛场地,各峰弟子挤得满满当当,还吵得很。
虽说是三个月一次的小考,但大家似乎都很重视。夏昭昭以往只关注萧云烬,自从萧云烬在门派间的比武会上大放异彩后,这种门派内的小比武她都看不上,所以已经好多年都没来过了。
她左挤右晃问了一路,在人最多的内门弟子比武区找了半天,被挤到了一处擂台前。夏昭昭视线扫过,意外的现此时正在场上比斗的人居然是夏星离。
自从夏明德公开了夏星离身份后,他的明家遗孤身份已经公之于众,只是姓氏暂时未改,掌门之子的身份也变成了掌门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