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白衣背對著他,身形消瘦,仿佛被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就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蕭起雲警惕的看著眼前那人:「你是。。。。。。」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自己怕是被強行拉入了某人的識海空間裡,幾乎所有人都在比武場,那麼,如今唯一能夠趁他不備,將他拉入識海空間的,便只剩下一個人了——
「沈弦上?」
好傢夥,這符籙炸了一下,居然把原主給炸出來了。
「呵。。。。。。」沈弦上輕輕的笑了一下,轉身來看向了蕭起雲,「蕭起雲,果然名不虛傳。」
「你認識我?」
「藍霞殿的蕭十七長老,修真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沈弦上的面容掛著幾分不自然的慘白,「何況,是你的系統同我達成了約定,它才能拉來你的殘魂。」
「什麼約定?」
蕭起雲起先便覺得不對勁,他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是從原主剛剛出生開始的,原世界裡的「蕭起雲」或許根本就未降生。
而如今他在沈弦上死之前,便成為了「沈弦上」,這並不合乎邏輯。
如果說他如今成為了沈弦上,那麼一開始的沈弦上又在哪裡?
「你不必知曉。」沈弦上向前兩步,湊到了蕭起雲耳邊低聲道,「你只需要知道,十年後,我會要回我的身體。」聲音頓了頓,沈弦上的聲音了似乎摻雜了幾分笑意,「只是希望,到時候你莫要捨不得。」
「捨不得?」蕭起雲不解的看向了沈弦上,似乎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為何會捨不得,他可巴不得麻利的回家呢!
突然感覺自己被人猛地推了一下,蕭起雲倏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間擺設。
夕陽透過窗戶照射入房間,在房間內拉出長長的影子,如今已經是傍晚時分。
突然一張臉湊了過來,嚇的剛剛醒來的蕭起雲一哆嗦,險些又給他嚇暈過去。
「呦,醒了?」顏子承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趴在床上的蕭起雲,「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直接給你把喪事辦了,畢竟活著也是個禍害。」
蕭起云:「。。。。。。」
剛剛真應該問問沈弦上,他和顏子承究竟是怎麼結的仇。這玩意當戒律長老,確定他真的不會夾帶私人恩怨嗎?
正想著下次如果還能遇到沈弦上,便問問沈弦上這件事的時候,又聽見顏子承嘟囔了一句:「畫符能把房子炸了,你倒也是個神人。」
蕭起云:「。。。。。。」
他冤。
「你彆氣他了。」門外傳來了鳳疏齊的聲音,隨著房門被推開,蕭起雲宛若看到救星,正要起身,可剛剛動了一下,便覺得背後一陣抽痛,蔫蔫的又趴了回去。
「掌門又來護短了?」顏子承冷笑了一聲,抬腳朝著門外走去,臨出門前還不忘陰陽怪氣了一聲:「掌門這個師兄當的可真是稱職,倒當真不愧是——」
聲音拉長,顏子承語調一轉,在與鳳疏齊錯身而過的瞬間,他笑道:「兄友弟恭。」
鳳疏齊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顏子承,直到那人離開以後,他才轉身關上了房門,走到了蕭起雲床前,「可有感覺好些?」
蕭起雲微微頷。
顏子承不在,神清氣爽多了。
只是,為什麼鳳疏齊那麼好一個人,會有那麼多人煩他呢?
原主沈弦上算一個,他徒弟容止遠算一個,再加上一個顏子承,似乎他來到長闕山以後,認識的人都和鳳疏齊有過節。
他這掌門當的真是不容易啊。
還有沈弦上。。。。。。
蕭起雲隱約覺得,原主似乎並非像別人傳的那般不堪。
見蕭起雲沉默不語,鳳疏齊以為是他又心煩了,睫毛輕輕的顫了顫,他道:「我知道你還在恨我,當年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何況你當時……」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掌門。」
鳳疏齊說到一半的話被他咽了回去,本來滿臉期待想吃瓜的蕭起雲此刻算是徹底明白了被人卡劇情的煩惱。
啊啊啊,果然,每次說到重點的時候都會有人出來打斷,這套路至極的劇情。
鳳疏齊走到了房門前,同那人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蕭起雲努力的扭頭想去看,可試了半天也沒看清來人是誰,反倒險些又扯到背後的傷。
一個人在那裡和系統聊了會天,直到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蕭起雲才回神,扭頭看向了身後。
「師尊。」容止遠端著一碗藥走到了蕭起雲身邊,「弟子來給您送藥了。」
「止遠!」蕭起雲笑眯眯的招呼著容止遠過來,「來來來,坐坐坐,為師有話要問你。」
容止遠有些疑惑的看著蕭起雲,卻並沒有敢坐下,而是在蕭起雲床邊蹲下,靜靜的等待蕭起雲問話。
蕭起雲撐著下巴扭頭看著容止遠,「止遠,你知不知道我和掌門有什麼過節?」
既然鳳疏齊那裡套不出消息來,那就從容止遠這裡下手。畢竟容止遠也是原主養大的徒弟,對於原主的事,應當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吧。
「弟子。。。。。。」
在蕭起雲的話音落下之後,容止遠臉色突變,衣袖下,他的手也緊緊攥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兩個字:「知道。」
師尊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會問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