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放不下之时,有了出发的冲动。
这也是在解释,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离开。
梁初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自己应该在地下。
舒清晚不知该说什么,她想说
的话都已经说过。
恨吗?
她一时沉默。
在覃漪这么多话之下,她反而无言,只是拉紧梁初楹的手,一起回了家。
原以为在她走后,他们应该也是安静地离开。
但是在她准备出门扔掉垃圾时,才发现放在门口的保温桶。不只有刚才那个,甚至还多了一个更大的,除此之外,地上还放有一个很大的纸袋。
纸袋就是普通的牛皮纸包装,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而周围,空无一人。
即便不收都无从退还。
她动作顿了下,蹲下身,打开那个纸袋看了一眼。
微怔。
里面是一个新款的爱马仕小包。不大,很精致,也很适合女孩子。
这款她知道,需要配货,而且并不容易拿。起码连梁初楹都需要排队等几个月。
而现在,屈居在这个小纸袋里,在她家门口等着她。
他们应该是看到刚才她朋友提着东西,而她两手空空,以为她囊中羞涩,所以在这里放了个小礼物?
这些包以前柏悦苑里没少准备。甚至也无需容隐操心,都会有管家给她准备好。
不论有多难拿,于“容”字而言都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她的兴趣不大,从来也没怎么上过心。
离开时也是一个都没带走。
倒不是他们眼中的小可怜形象。
舒清晚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已经蛮久,没有长辈这样关注过她的情绪。遑论是这种细枝末节的、朋友之间的攀比问题。
很小的时候,舒母问她想不想要弟弟。
她摇头。
舒父替她翻译:“她当然想要了。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后来,趁着舒父不在,她执着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被舒母骂了一顿。才知道,原来他们心意相同。
舒嘉越还没断奶的时候,她接过妈妈递给她的一只鸡腿。
想起什么,小女孩怀着不安,仰头问舒母,等舒嘉越长大后,鸡腿还会是她的吗?
舒母笑说:“到时候你都多大了,还吃什么鸡腿。”
没有正面拒绝,委婉地告诉了她结果。
她的不安没有被安抚,反而加重。
他们从来不会正面承认自己的偏待。
而到现在,舒母与她,也会正面激烈地交锋,因为她的棱角越来越分明。
那是一个她想逃离的地方。
却原来不是她真正的原生家庭。
舒清晚打开两个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