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茶具时,碎片将他的手割开了一条口子,血顺着指尖滴滴沥沥落在地上好大一摊。
保姆连忙摁住伤口帮他止血,傅徊脸红脖子粗地喘着粗气,情绪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家里其他人也赶来,见到眼前的情景都止住脚步,不敢吭声。
傅徊自从伤了腿以后性格古怪,暴躁易怒,他这样砸摔东西不是第一次,他身边的人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
虽然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但没有慌乱,分工明确,司机将车开到门口,保姆暂时帮他把伤口包住,推出门送上车。
或许是疼痛让傅徊清醒了些,很配合地上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还没进门,就遇到了熟人,林耀。
见他手受伤,林耀急忙带路去急诊:“傅先生,您的手怎么伤的?”
傅徊和林耀认识的时间不短,这么多年的两人的关系更趋近于朋友,这会儿傅徊正想找个人说出来泄:“都是我的好侄子!”
林耀转头看他:“您见到他了?他能下床了?”
“??”傅徊一脸懵,又着急:“他怎么了?”
林耀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外人,压低音调:“傅总受了点伤。”
傅徊看向司机,司机摇摇头。
没有得到回答,他目光又看向林耀:“他哪受伤了?什么时候?”血浓于水,傅朔寒说的话再不是人,也还是他的侄子。尤其是哥哥嫂子都不在了,对于他的事,傅徊格外紧张。
林耀俯身凑近些:“昨天半夜,伤的……敏感部位。”
傅徊脸色复杂:“怎么弄的?”
“好像是苏先生。”
傅徊呼吸一滞,面色逐渐凝重,开始了头脑风暴,最后得出结论:
€€€€昨天半夜,苏沅弄伤了他侄子,情况严重到半夜把医生叫去家里,甚至今天还下不了床。
捋顺因由,傅徊两眼一黑,要不是坐轮椅,他这会儿人已经躺地上了。
林耀见他没说话,继续引路带他去急诊室。
缝针的时间里,傅徊像丢了魂儿,一声都没吭。
回去的路上,傅徊从惊涛骇浪的头脑风暴里猛然回过神儿,看向司机:“这是去哪儿?”
司机:“回家,傅先生,您有其他安排吗?”
傅徊单手抚额:“去小寒那儿。”
***
苏沅这会儿坐在小客厅的沙上,眼圈红红的,睫毛染着湿漉的水汽,唇瓣紧紧抿着,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
猛一看,他的模样很令人浮想翩翩,但实际他是笑到飙泪。
傅朔寒黑着脸站在一旁,瞪着那只名叫船长的猫。
但船长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眼神,昂头扬着尾巴,岔着四条腿走路。
“哈哈哈哈”苏沅又没绷住,笑得比刚刚更放肆。
傅朔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腿始终定在原地没动。
船长完全不觉得自己很过分,继续岔着腿从他面前走过,眼神挑衅。
最终,傅朔寒终于忍不住了,找苏沅告状:“管管你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