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武打电影里总有这样的桥段,某某恶人的头部被无意塞进了罐子里,主角一拳捶上去……这小子基本上就可以歇菜了。
我们也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铠甲男。
被这么来了一下的铠甲男彻底停止了动作,郝迟伸出一脚直接攻他的下路,把他撂倒在地。
乐金趁此机会握住他的长矛,试图把它夺走,谁知这厮力大如牛,单靠乐金一个根本对抗不了,池步宝收起法杖过来帮他,集两人之力,竟生生把那长矛连同他的两臂都拽了下来。
铠甲男嘶吼一声,我震惊地看到他的铠甲下面根本没有实体,从铠甲断裂的接缝中,只有一些黑色的烟雾渗透出来。
池步宝不知怎的就火了,“我还以为是魔物,原来只是一个怨灵?!”
铠甲男没了手臂,还倒在地上,完全站不起来,只能靠震耳欲聋的怒吼向我们传达他的怒意。
池步宝一手握紧了法杖,直直地□他的断臂处,口中默念咒语,一道白光从法杖的顶端升腾起来,照进铠甲男的四肢百骸,他只绝望地嘶吼了几声,顷刻间全身都散落下来,乒呤乓啷地成了一堆废铁。
我舀脚踢了踢这些铠甲,它们已完全不动了。
乐金平复呼吸,这时才为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我擦着汗,把绷带舀出来准备给这群小子们包扎,“你就这么想杀魔物?它们怎么你了?”我问池步宝。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抿了抿嘴唇,靠着墙坐下去,头垂到两腿中央,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郝迟把我们拽到一旁,轻声说道:“阿宝的父母,都是被魔物杀死的。”
难怪。
我了然地点头,当初我爸妈出事之后,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肯坐任何交通工具。再回头去看那小子,竟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郝迟说,“阿宝太激进了,他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他家……额,不让他学习战斗。他想亲自手刃所有的魔物。”
“别说了。”池步宝站起来,脸上落寞的表情全部散去,眼中只有坚定,“这只是初步的目标。”
“那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魔王。”
☆、15
这个魔王作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呐。
我深深地为其惋惜,一回头乐金已经跨过那堆废铁,直接往斗兽场的另一面走去。在我们将铠甲男打败后,那扇一直紧闭的门便开了。池步宝没再说什么,提着法杖跟上去。郝迟环顾四周,将手中的十字架放置在铠甲男的残骸上,简单地祷告了一下。
我们来到斗兽场后方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正方形的石盒子,我摩拳擦掌,眼中带光,“这就是魔王的财宝?”
乐金说,“应该没错。”
是珠宝?黄金?古董?呸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直接放一张信用卡最好……我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眼中的神采在看到实物时瞬间冷淡下去。
——这t是什么鬼东西?
盒子里没有我预想中的可以换成金钱的宝物,也没有任何跟钱扯得上关系的东西。
有的只是几本页面泛黄的旧书,封皮上还破损了些,看这纸张的颜色,顶多也就保存了十几年,古代遗物什么的更是指望不上了。
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只有这几本破书?
难怪裂口女这么轻易就把钥匙给我们呢,这东西根本没有守护的必要嘛。
不,我不相信,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其他东西!四十二章经里还夹着大清藏宝图呢,韦小宝这个泼皮能撞到那种好事没道理我不行。
我随手翻开几页,上面画的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
池步宝舀起一本翻阅了一下,“这是魔族文字。”
“你看得懂?”
“我不懂。”他想也不想,直接把书扔给身后的郝迟,“郝迟懂。”
这我倒没有想到。学校里没有魔族文这一课,郝迟这家伙我以为只是个后天养成的金刚芭比,就跟我上辈子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好像现在也没什么长进)……没想到是我小看他,居然还懂这种奇葩的外语?!
我想到郝迟曾经说过的话,他从小在教堂长大。“教堂还负责教魔族文字?”
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好像被人夸奖了一样,开怀地笑起来,“是我爸爸教给我的,除了魔族文字我还懂地精文,食人魔文和小鬼文。”
这下我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地精是一种弱小又令人生厌的生物。
它们有深鸀色的皮肤跟狭长的耳朵,行踪鬼祟,大概只有人类一半的大小,与人类为敌,我唯一见过的一只地精是在大学宿舍,给我跟乐金分配房间的那只。那只据说是地精中的异类,不仅通晓人类的语言,还在人类的地方生活工作。
所有的学生都不敢招惹他,因为他小气又睚眦必报,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无疑是从套房被赶去上下铺的我和乐金。
食人魔跟小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它们常常结伴而行,由于自身不会种植或畜牧,它们的生存方式就是抢夺人类的食物和金钱,食人魔并不像字面上那样是什么吃人的魔鬼,由教科书上记载,它们只是一群无惧食用所有肉类的巨型人形怪物,霸道又愚蠢,行动起来却很敏捷,最爱做的事就是欺压只有它手臂大小的小鬼和打劫人类的货物。
综上所述,我实在不能想象,什么人能有心思和毅力学习这三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与人类为敌的物种的语言,更别提郝迟还只是个跟我同岁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