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攥着她的手腕,毫不客气地拉进,瞳仁里充满怒气:“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甄美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为了割掉已长进肉里、溶进血液里的感情,甚至把自己逼得没有退路,那次在跨江大桥上将“他喜欢我”的石子全部丢进江中,起初他确实有了快感,可当他看到她滴落的泪水,割肉放血的同感便侵袭而来。
现在呢,她却在这里后悔生出甘愿甘意!
他气得怒吼,可她在抖,明明是盛夏季节,她的手心居然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身子也颤抖得像只筛子,他一瞬熄了火,收敛声音,另只手轻抱她:“……美好,你离开我……我以为你是想要跟你妈妈一样,想去追求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你却把自己活成这样!就连找个男人,你还是那么没眼光,当初喜欢我这个混蛋,现在又准备嫁给长山治彦那个伪君子!”
甄美好靠在他肩膀摇头,轻轻推开,想说,我没打算嫁给她,又想起与自己之前的话相违,便先开口问道:“什么伪君子?”
窗帘被夏日的微风吹开一条细缝,甄美好顺着甘信的目光向下望去,水泱泱的眸子一暗:“你刚才……故意的?什么意意的幼儿园要排节目,你就是想把我骗来,让长山治彦——”
“是。”甘信供认不讳,“我是故意的,不过意意排节目那事儿我没瞎掰,只不过,演出不在下周一,而是在下下周一。”
甄美好掩紧衣襟,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甘信!”从他身侧埋头走过,身子猛一踉跄,又被捉回来,手脚随即让人牢牢缠住。
毫无章法又凶猛的吻落到下来,她直感脖子、肩颈、嘴唇……但凡裸。露出的部分都滚热的双唇烙了一遍。
“甘信——”她低声唔唔地闷叫,又推又挠,这回甘信不拦,任由她打,直到他解开她的短裤的裤纽,手快速在里面摸了一把,然后拉她的手覆盖住自己的难耐的灼热,甄美好全然懵了,整个人石化。
虽然之前有过两次经验,每次也都足够大胆和新奇,但……此刻,楼下有长山治彦,门外是甘家二老,隔壁是他俩的小不点,他居然——
他带着她的手动,抚慰自己,舒服地叹气:“美好……”他衔住她的上唇,另只手在两人之间来回叩打之处摸索着,含糊道,“来次快的,好不好?”
甄美好浑身胀热,压抑不争气的身体反应,咬唇瞪他:“你想演活春宫,我不想。”
甘信和她抵着额头,一笑:“我可以关灯。”
“甘信,我们现在算什么?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随时随地想要就要?”
“好,你现在不愿意了是么,那上次呢?你一边跟我上了床,一边还要去跟长山治彦结婚,你把我当什么了!”他用火热抵着她的湿软,戳了戳,“你看,这是什么?你也想要!”
甄美好攥着他衬衫的手渐软:“女人也是人,这是本能反应,不代表我想跟你——”
甘信低头使劲吻她:“嘴硬——”他用手指勾着她身体里的火,湿润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沾到他的指尖,不解恨地揉着那点点的脆弱,“这儿这么软,看你嘴巴能怎么硬!”
“你再——我喊了,甘信!”
“你随便,还威胁起我来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藕断丝连,到时候日本伪君子还肯不肯娶你!”
“你——你别以为所有都和你一样!”她砸他手臂,却一点砸不动,只把自己的身子累的更软。
“和我一样什么?卑鄙下流?!当你面的时候款款深情,背地里跟别的女人勾搭?!至少我没他那么下作!”
甄美好愣然:“你说的是……”
他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想别人,拨弄得更快,甄美好思绪混沌,脚尖点着地,双腿绷紧,推也推不动他,便用指甲死死地抠着他手臂的肌肉,减轻那欢愉带给自己的罪恶感。
“咚咚——”
两人都是一身汗,还未到达被抚慰舒适的程度,门却敲响了,是火急火燎的刘云。
甘有志随即来到门前,低声问:“你干什么?孩子在里头说会儿话,咱俩哄孙子,这不挺好的,你掺和个什么啊?”
刘云为难地解释:“我没掺和,我寻思,今晚咱俩别走了,就在儿子家待一晚上吧,舍不得愿愿意意嘛。”
甘有志没吱声,里面也极为安静。
刘云还要敲,甘有志连忙拦住:“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有点眼力见行不行,走走走,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门外再次恢复安静,甄美好已将裤子扣整齐,在甘信还没回过神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却足以让甘信震惊。
两人紧紧对视,互不言语,甄美好当着甘信的面把已经被他揉乱的衬衫脱下来,摔到他身上,然后转身换回自己半湿的衣服,要开门离开。
“甄美好,你把这一巴掌说明白才能走!”他度身到她面前,“你以为我污蔑他?嗯?今晚在酒店大厅里,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陌生女人搂在一起!”
甄美好只是怔了怔,不听他说,执意要走,甘信急了,扯住她的衣服,莹白的肩头露出一块。
“甄美好,你特么能更蠢一点吗?!我的话你不信,你信那个xxx,你非要蹲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是吧?”
甄美好顿下脚步,直视他,一寸寸扯回衣服:“你还想找打是不是?!”
趁甘信失神,甄美好开门,大步向外走,刘云看见,马上上前挽留:“天晚了,美好——让我和你伯伯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