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想到了自己的到来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毕竟过去她也少不了“风言风语。”
岑氏和孟致云呆愣了一瞬,面面相觑,林氏和孟令臻咬耳朵:“二妹,这便是那位大嫂?瞧着好小的模样,但是可真好看呐,像……珍珠一样。”
林氏不知怎的便想到了这个东西,白生生的脸颊,嫩的能掐出水,白色的围脖围着脸,瞧着让人心生好感。
孟令臻撇了撇嘴:“那是自然,我兄长都把她宠成什么样了,而且她先前是我们家的养女,是我母亲表亲那边的娘子,与我
兄长差了八岁,可不显小。”
林氏看着宁离笑靥如花的样子,诧异不已。
她嫁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那为何她要与兄长分府别住。”她一直很好奇,私下里问孟岁璟打听过,但是他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但可惜,孟令臻亦闭了嘴:“这事我也不大清楚,不然你去问母亲?”
林氏讪讪闭了嘴,恰好宁离向他们这边走来,立即牵起笑意:“大嫂。”
宁离好奇的看着怀中的小启寒,伸手戳了戳脸颊,孟岁璟温和道:“好久不见,皎皎。”
“现在我可不能叫你次兄了。”她狡黠一笑,孟岁璟好笑的看着孟岁檀。
“我们各论各的倒也无妨。”他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
宁离从怀中掏出一把玉锁塞到启寒的怀中,林氏忙说:“兄长方才已经给过了,这太贵重了。”
“给孩子的,他是她,我是我。”她很直白的说着这般话,在外头,谁人不是夫妇一体,林氏第一次听到这般直白的话语,心头一惊,下意识去瞧大伯哥,谁知孟岁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什么神情。
林氏便觉着这传说中的大嫂果真不是一般人。
岑氏尬笑着凑了过来:“人都齐了,移步饭厅罢。”
今日的席面盛大,汇集了京中世家门阀,孟老太太先一步落座,在同熟人叙旧,林氏把孩子递给了她,孟老太太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她突然抬眼,看向了一侧站着的宁离,正依偎着孟岁檀说悄悄话。
“你们二人,也得尽快要个孩子了。”老太太话语、神情温和,大约是这样的日子,不宜喜怒形于色,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人都是要向前看,孟岁檀的决定他们干涉不了,但总还是要尽长辈的职责。
宁离猝不及防的被叮嘱,神情不变:“知道了。”
“这都成婚二载了,也不着急,我记着东大街那个跛脚大夫人称老医仙,看妇人孕疾看的很是厉害,吃他几幅药保管有用,不然改日我叫那大夫来家里瞧瞧?”岑氏希冀的看着二人。
老太太也赞同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方圆十里的妇人确实都是叫他看。”
孟岁檀却拧起了眉头:“不必,她身子骨没什么不好,莫要瞎吃药。”
什么跛脚大夫、老医仙的,尽信些牛鬼蛇神,并非是正常的大夫,这种大夫要么是什么土方子,要么就是信算命,他可不想叫宁离承担这些。
岑氏讪讪:“我也是一片好意。”
老太太见孟岁檀又要横,有些无语,她有时觉得太固执也不是什么好事,听不进去话,真不知道像了谁,她拉了岑氏一把,示意莫要说了。
旁边孟氏的不知道哪个旁枝的亲戚竖着耳朵听了一嘴,颠颠的凑近:“哎哟,这老大家的都成婚多长时候了,还没怀上呐,这可了得,母鸡若是不下蛋,那不叫人笑话。”
林氏翻了个白眼,认出来这个表姨母,听闻是岑氏的表妹,怀胎五月时带着
算命先生来他们家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算八字,她还当真是好事,结果算了一通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命格犯冲,打掉最好。
孟岁璟险些把人赶出去,被岑氏拦下了。
宁离似笑非笑:“这位……”
林氏接话:“表姨母。”
“哦,表姨母,说话真有意思,哪有人把自个儿比作母鸡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说的周围人都窃窃笑了起来,林氏也忍着笑,附和点了点头。
那表姨母笑意一僵:“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是这个意思吗?”
这回宁离没说话,孟岁檀温和抬头:“表姨母,难道不是吗?”
很好,帽子扣死了。
这表姨母讨了个没趣,离开了这张桌子,众人继续逗弄小启寒,方才那个话题没人提了。
孟令臻稳重的坐在岑氏身边,连笑意都少了很多,她定定地注视宁离光芒四射的模样,孟岁檀虽寡言,但宁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孟令臻心头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人各有命,况且她如今的生活也不差,夫家是侍郎家的嫡次子,人虽不怎么上进,但也算和谐,日子平淡温馨。
可仍旧会羡慕宁离想做什么做什么,会有夫君兜底、撑腰。
“夫人,吃菜。”赵令中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孟令臻有些无语:“别光顾着吃,马上就要春闱了,兄长今日回来,趁着他有空,你多过去请教一下学问,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赵令中答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