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继母是知道李萍曾患重病的。她只是不知道李萍的病又复发了,刚才还被医生判定只有三个月命。
她如此揭人伤疤,又那么歹毒地诅咒李萍去死。我父亲居然也没有阻止她。
我对我父亲说:“看好蔡凤琴,蔡凤琴得了疯病,口不能吐人言,就知道在这里乱吠。我妈好歹跟你相好一场,有旧情。如今她活不久了,他们也好自为之。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你们咄咄逼人,小心有报应。”
“周莉,你这样说自己的家人?!”父亲再次指责起我来。
同时,他听到我的话,知道李萍活不久了,又心虚地瞟了李萍一眼。
终究是他对不起李萍。
我冷冷地说:“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继母开始发飙,被我打了之后,又听我说她乱吠,她猛地反扑过来。在公众场合,继母不顾形象,不顾一切。
“我撕烂你的嘴!”继母凶神恶煞,犹如夜叉。
她还对我父亲说:“周立儒,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教训她!还是说,你对李萍还有旧情?”
我父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怯懦地站在那里抬不起头,也无动于衷。
李萍见状,义不容辞地挡在我跟前。还没待我动手,李萍就打起我继母蔡凤琴。
刚才还对周家人客客气气的李萍,现在十分凶狠。
蔡凤琴向来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而李萍可是做惯了重活的。只见李萍左一巴右一巴地抡圆了胳膊,把蔡凤琴往死里打。
为母则刚,她彪悍地对蔡凤琴说:“我让你欺负我女儿,我让你诅咒我去死!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风波
事出突然,我看着李萍,并没有阻止。
她活不长了,她现在似乎是把她一辈子的不忿全都发泄出来。只是,我没想到,这时候姚烨会出现。
姚烨叫来了医院的保安,还打了电话报警。
保安分隔开李萍和蔡凤琴。
姚烨挡在周晴跟前,关切地问蔡凤琴:“你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进急诊室检查看看?”
蔡凤琴捂着被打疼的脸,恶狠狠地盯着李萍说:“我势必追究到底!”
姚烨冷眼看着李萍和我,她佯装好心地对我规劝:“勉强没幸福。别再执迷不悟下去。蒋俊爱的是周晴。他是我儿子,我最清楚他的心。又而且,你凭什么跟人家周晴比?周晴才是正儿八经的周家千金。”
“凭现在我才是蒋俊的妻子,蒋家的儿媳!
就算我父亲周立儒再怎么不承认,在户口簿上,我也是周家长女。哪有周晴不爱,就逼我联姻,周晴爱了,就让我牺牲的道理?说出这话时,你还是个人吗?
你自己的婚姻被你一手搞没了,现在又来毁自己儿子的。你当年不配为人妻,现在不配当人母亲。”
我现在对姚烨无半点敬意,句句话都在诛心。姚烨果然被我逼得无话可说。
“贱人,你不是带李萍过来看病吗?这医院周家也有股份。我这就打电话施压,让院方拒绝给她医治!”蔡凤琴面目狰狞。
这时候,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周家这么一个小股东,有什么话语权?周太太大概还不知道,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最近换人了吧?”
说话的人俨然就是孙绍山。
今日再见,孙绍山的精神状态似乎有所好转。看来张泽医生的确医术高明。
“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不是你吗?姚小姐。”蔡凤琴急忙问。
我才知道,原来姚烨除了自己开工厂,还涉足医疗行业。难怪当年她能轻易支开护工,谋害蒋家奶奶。也难怪蒋世天这些年都不去医院,有什么病都让张泽上门诊治。
姚烨听了孙绍山的话,有些心虚。她支吾着说:“最近工厂那边资金周转不灵。所以,医院这边,我撤资了。”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上次蒋世天说,会让姚烨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极有可能是蒋世天对姚烨出手了。
蔡凤琴听了姚烨的话,依然嘴硬地说:“大股东换人就换人了,关你什么事?”
孙绍山看着蔡凤琴的眼睛,戏谑地说:“大股东换成了【山峰公司】。而山峰公司是我个人独资的。这些信息都有披露。周家作为医院的小股东,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父亲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孙家什么时候开始涉足医疗行业的?成为最大的股东必须要投入大笔资金。孙家哪来的钱?”
孙绍山轻蔑地笑道:“周家能有钱开名车专卖店,孙家怎么就没钱涉足医疗行业了?”
周晴据理力争地回怼孙绍山:“爸爸妈咪是卖了块地给蒋家。所以有钱为我开名车专卖店!”
孙绍山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家人说:“巧了,蒋家也收了咱们孙家一块地。给的价钱很让我们满意。”
蔡凤琴恨得咬牙切齿,她怒视我说:“岂有此理,居然两边都收了地,也不跟我们说。还借机压我们的地价。蒋世天当初不是说自己资金紧缺吗?”
蔡凤琴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我想了想,按照当时蒋世天的意思,对蔡凤琴说:“当时正好收了一笔货款,又有闲钱了。孙家的地很好,要价也不高,所以就出手了。蒋家多买块地,不需要跟周家报备吧?”
“你……”蔡凤琴粗喘着气。
我风情万种地剜了蔡凤琴一眼,火上浇油道:“你注意点,毕竟你年纪大了。心胸狭窄的人,很容易被气死的。不过,也不怕,这里是医院,进icu也方便。绍山,到时候诊疗费能不能打折?我听说了,周家的名车专卖店不怎么赚钱。你就当可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