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蛋炒饭后,陈晨又恢复了瘫倒在沙上的姿势,要多颓废有多颓废,肚子装的满满的就更不愿意动弹了,连下地洗个碗都嫌费事,只把碗筷往水池里一堆,等想起来再去刷。
苏晓星可不能陪他一起保持颓废sty1e,早早地就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作业了,不光是写作业,偶尔也看一些课外的教辅材料,像五三啊,黄冈啊什么的。
似乎刷题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没有题做就要死翘翘了,学霸的世界常人真的无法理解啊。
陈晨躺在沙上,刚好能看到妹妹端正的背影,无论做什么都是腰板挺直的状态,不会有丝毫松懈,总是脸上挂着笑容,浑身充满干劲。
“年轻真好。”他不禁感叹道,将双手背到脑后,在舒适的环境中,望着苏晓星的眼睛渐渐合上。
苏晓星还在认真地解题,连陈晨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都没有惊扰到她,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二次函数、一元二次方程、概率、相似三角形……数学即正义。
数学这门学科的计算量很大,更何况她做的还是地狱难度的题,即使大脑堪比计算器,有时也不免要用到演算纸。
可是苏晓星这次出门在外,竟然忘记带演算纸了,多么惊人的失误啊!
不过做了几百道题,仅存的一张演算纸就被用完了,正反面都被好好地利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整张白纸,一丝缝隙都留不下。
不得已只能吵醒哥哥了,毕竟每天不做千八百道题,她真的浑身难受,这种感觉就像退潮时被留在海岸的鱼,望着大海却不能靠近,只能静静地在痛苦的窒息中死去。
苏晓星坐在椅子上喊道:“哥哥,你家里有演算纸吗?我在桌子上都没有找到,难道你平时不用的吗?”
陈晨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指了一下角落里的原谅色箱子:“那里应该有。”
还没等苏晓星再问话,他已经翻了个身,抱着抱枕重新回到梦境里,慵懒不争气的样子让苏晓星义愤填膺,不想再和他多说了。
唐玫玫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居然丢下她不管,一天都快过去了也不见回来,这个保姆可真够尽职尽责啊。
不行,不能被怨气控制,要时刻保持法师的冷静和理智,苏晓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全身心地想着如何快准确的解题。
她跳下椅子,走到陈晨指的那个箱子前,箱子的表面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大概是很久没有动过了。
苏晓星迟疑着打开箱子,灰尘在空中飞舞,呛得她捂住口鼻做嫌弃状,探头朝里看去,里面散乱地堆放着许多杂物,看起来可都有些年头了。
譬如缺了脑袋的变形金刚,脏兮兮沾满泥水的玩具车,撕成两半的漫画书……无不彰显着陈晨曾经的破坏力有多强。
“骗人,这里哪有什么演算纸嘛。”苏晓星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心里倒很高兴现了这块宝地。
她和哥哥的家相距甚远,以前没有过来往,上个月才第一次见面,对陈晨的过去并不了解,很可惜,哥哥的童年她无法参与,哥哥的未来她也无法一路陪伴。
如果能通过这些旧物,捕捉到过去零星的影子也好,至少能把她和哥哥的距离拉近一些,再近一些。
苏晓星的脸上露出笑意,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轻柔地拿起一件件玩具和书籍,动作一慢再慢,生怕碰坏了什么。
看来哥哥以前是个很调皮的熊孩子呢,不知不觉她已经翻到了箱子底,在最低端压着一沓白纸,开始她还不在意,后来现白纸背面隐隐有铅笔印记透过来。
苏晓星把白纸抽出,翻过来,纸的背面都画满了画,左下角还标了日期,从到,横跨十年的时间。
没想到一直懒散没有追求的哥哥,居然能坚持一件事长达十年,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哥哥的画风有点诡异。
苏晓星挑了挑眉毛:“这些女生穿的都有点少啊。”
是的,陈晨的画的主角清一色都是少女,各种款式应有尽有,但是无一例外地都穿着极其暴露,动作极其羞耻,就差直接把裸体画出来了。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幅夏日海边图,图中的五个女生穿着比基尼,排成一排趴在沙滩上,五个大小颜色各异的屁股挤在一起,像在引诱人犯罪。
哥哥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每天也在幻想她的身体吧,苏晓星想到这,突然产生了一种被视奸的耻辱感,以后还是少在哥哥面前晃悠吧。
“还没找到吗?”陈晨睡够了,看妹妹还在那边翻找,便走过来想帮忙。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步伐缓慢地走到苏晓星跟前,现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看的很专注,都不知道他过来了。
陈晨现在睁不开眼睛,视野一片模糊,脑子转的也慢,只知道是一堆白花花的东西,他小声地唤道:“苏晓星。”
“啊!哥哥,我…我还没找到那个,那个什么来着,额,要不你来帮我找吧。”苏晓星慌张地把东西往身后藏,迅跳到一边去。
糟糕!居然没有注意哥哥的动向,要是被现她在看哥哥的黑历史,不,应该是黄历史,彼此都会很尴尬。
妹妹撒谎的技术可有够拙劣的,这样根本就是在激起他探索的欲望啊,陈晨好奇地扫了一眼,然后装作不动声色地去找演算纸,在这个过程中,偷偷地靠近妹妹,伺机出手。
“诶?演算纸放在哪了呢?”陈晨明知演算纸的位置,就是故意找不到。
他把箱子端到桌子上,借此改变了方位,从苏晓星的前方转移到她的背后,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把画纸从她手里抽出来。
陈晨十分得瑟地拿起画纸,嘴里还说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