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們一齊殺出重圍,她的背部受了刀傷,因在山洞內沒有藥療傷,以至於傷口有些潰爛,後來留下了很深的疤痕。
如今,她背上沒有這道疤痕,只因她請了那位替她換臉的聖手神醫將其抹去疤痕,不僅後背這道疤痕,還有身上好幾處比較明顯的傷痕都去掉了,獨留幾道細微傷疤在身,也不至於輕易暴露身份。
今日律文灝來,果然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嗎?
那一刻,她竟有那麼一絲期待,若律文灝發現了她是姚丹青的身份,又當如何?
是殺了她,抑或是……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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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四年,律中言之妻廖雨笙的墓再次被挖開,湛王派了帝都最好的仵作驗屍,屍體早已成一堆白骨,仵作驗骨,發現骨黑,生前有中毒跡象。當即,廖雨笙失足溺水身亡案被推翻。
並抓了當年主審此案的青州刺史李達前來刑部問話,李達一口咬定當時疏忽才誤判,湛王大怒,將其押入刑部大牢重刑審訊。
李達被用刑期間,湛王輕易找到了失蹤四年的憶香,憶香乃當年廖雨笙身旁的貼身丫鬟,自從廖雨笙死的那一日便忽然人間蒸發,如今卻這樣突然出現在帝都,讓律中言慌了神,當年他費盡千方百計要找到憶香,卻始終尋不到,本以為時隔四年,她沒那個膽子再出來,卻不料她再次重現人間。
憶香在刑部,將那一夜軒轅宜與律中言如何密謀殺廖雨笙之事詳詳細細的供出,卻絕口不提當年是如何逃脫律中言的追殺。
此案不過短短十日,湛王已將律中言殺妻案做實,並呈遞給皇上。
皇上看了供詞龍顏大怒,親自審了律中言與軒轅宜二人,卻終究念及軒轅宜是自己的女兒,只是下令將律中言與軒轅宜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再入朝為官。
並嚴令,此案就此作罷,不得外傳。
同日,晉封湛王軒轅璟為湛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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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雨飄搖,憶香在幾名侍衛的保護下收拾好東西,趁著夜就要離開帝都,馬車在帝都城西的郊外,憶香奔赴至此時卻不見馬車蹤影。
幾個黑影從頭頂晃過,刀光劍影間,身旁幾名侍衛已慘死倒地。
憶香嚇得欲轉身倉惶而逃,卻被數名黑衣人團團圍住,她顫抖地摟著包袱問:「你們……究竟是誰?」
「時隔四年,既然你還敢出現在帝都,就不要奢望還能有命歸去。」黑夜中,為的一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陰冷地目光殘忍地看著憶香。
「你,你是律家人!」憶香恍然明白了什麼,身上的恐懼卻好似突然少了許多。
「這位是當朝太尉,律文灝。」佇立在白衣男子身後的一名侍衛,不是姜澈又能是誰。
「既然被你們抓到,我無話可說,生前能為夫人報仇,我也死而無憾。」憶香說的硬氣。
「倒是個重情義的婢女,我如今給你一個機會,饒你不死。」律文灝的聲音低沉,在靜謐的郊外極為清晰,「你只需要告訴我,四年前你是如何逃脫律中言的追殺?」
憶香垂,緊咬牙關,始終不發一語。
「我知你是個,早已沒有任何東西能威脅到你,可不要忘記這四年,你有了丈夫,還有了個孩子。」律文灝一句話便讓憶香面色慘白,她厲聲道:「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那就要看你肯不肯老實回答了。」
憶香掙扎許久,終是緩緩交待道:「四年前,是姚從興將軍救了我,幫我重塑了一個身份在烏鎮活下去,他告知我如今皇上屬意楚親王為太子,並不是揭發律中言的好時機,讓我留在烏鎮等待時機。」
律文灝又問:「一年前姚家被滅門,你本該永遠留在烏鎮,為何還會被湛王尋到?」
「並不是湛王尋到的我,而是一個姑娘來找到了我。」
「姑娘?可是澹青菡?」
「我不知其名,只知她功夫高強,並十分清楚我的事。」
律文灝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一切,轉身就走。
姜澈忙問:「大人,這個女人如何處置?」
「背叛律家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律文灝一字一語,說的極盡冷血。
「我知自己難逃一死,只求你放過我的丈夫和孩子,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憶香哭著懇求著,可是卻得不到律文灝的任何回音,只能眼看著他越走越遠,而那鋒利的刀刃直插入心臟,她毫無反抗之力。
姜澈聞身後的慘叫聲,看了眼律文灝,低聲問:「憶香的家人,是否放過?」
「殺。」律文灝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個字,踏上馬車後,冷聲交待道:「去給我到國公府取化功玉露來。」
姜澈眼中頓露詫異,腦海中依稀浮現出數月前在豫州的那個曾傾心相助他們平定豫州之亂的女子,不由開口道:「大人真的要對付她嗎?一個有勇有謀的女子,若能收為己用……」
「姜澈,你今夜話特別多。」律文灝冷聲截斷了他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屬下知罪。」姜澈即刻住了口,他深深明白,既然律文灝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能更改的。
第42章慧極必傷
翌日,澹青菡還在睡夢中便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只見幾位持刀侍衛面容肅然地站在門外,衝著裡邊喊道:「律大人請菡夫人去正廳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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