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吹过微风,这人的脸庞露了出来,此人竟然是程小五!
“我不是刺客!”
程小五跪在大殿中央,面对无端的指责,忍痛说道。
在见到来人时,北域王上猛然站起身,她这一反应,在众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
钰悯嘴角勾起,打断程小五的话语,讽刺道:“你无缘无故出现在宫中,并且刺伤我的婢女,还说不是刺客?”
“不是,是你的婢女想要绑架我,所以我才……”
程小五的话没说完,小嫣大喊道:“冤枉啊,陛下,这刺客满口胡言,我与他无冤无仇,怎么会绑架他,再说,宫内戒备森严,这人出现在公主殿内,被我发现想跑,被我拦下就直接刺伤我,这不是刺客是什么?”
“陛下,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小嫣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臂,说得声泪俱下。
看着这一幕,钰悯心中得意,更是添把火道:“父皇,此人定是受人指使,天下谁不知北域王上来我朝探访,他在这个节骨眼下,来宫内行刺,定是居心叵测,父皇,我看这人眉目间似乎真的不像我们中原人,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他,看看究竟是谁不安好心。”
钰悯说着,眸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在高台下,从方才见到程小五的时候,就面色紧张的北域王上,颜风月。
程小五自然也听出钰悯话中的不怀好意,顿时慌张地看向颜风月,继而辩驳着:“我不是刺客,是你想要我的相公做你的驸马,所以陷害于我。”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嘈杂的场面转瞬间静默了一瞬,继而又瞬间嘈杂起来。
原本在观望皇帝态度的大臣们与皇子们议论纷纷。
六皇子正值年轻,他嘲讽地笑着说道:“我说你这刺客也太搞笑了吧,我皇姐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你说她觊觎你的相公,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了。哈哈哈哈哈哈。”
六皇子这话一出,殿内的哄笑声更大。
程小五手臂作痛,比身体的疼痛更难忍地是被人冤枉,并且这人还是逼他签下和离书的恶毒公主,周溢之不见踪影,他还给那个温柔的女人带来了麻烦,程小五心中酸涩不已,默默地垂下头,微弱地辩解道:“我没有说谎,事实就是这样的。”
眼见形势大好,钰悯眼中的狂喜更胜,她恶狠狠道:“胡言乱语的贱人!本公主也是你能污蔑的?”说着,挥起手掌,就要向程小五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掌狠狠地拽住钰悯的手腕。
程小五抬头看去,只见颜风月来到他的身边,钳制住钰悯的手腕,一把甩开她,沉声反问道:“污蔑你?究竟谁是贱人?”
钰悯被甩了个踉跄,差点狼狈倒地,“你!”站稳后,她像是抓到了把柄,不怒反笑道:“好啊,露出马脚了是吧,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刺客,难不成,他真的是你们北域的人?”
皇帝本未言语,观察事态的发展,眼下瞧见北域王下场,他眯起眼眸,站起身,淡淡问道:“北域王,这件事在我们钰国发生,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难不成,这人真的和你们北域有关系?”
皇帝这话一出,大臣们添油加醋。
“哎呀,我瞧着这刺客五官深邃,定不是我们中原人。”
“你别说,这人长得跟北域王还有点像呢!”
“哈哈哈,总不能是北域王在中原的私生子吧。”
殿中嘈杂,可突然安静下来,这句私生子虽小,但在安静的殿中顿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钰悯更是直接笑出了声,她扶起小嫣,在皇帝的示意下吩咐道:“来人,把这刺客给我带下去,大刑伺候着,一定要让他供出幕后主使。”
“我看谁敢!”
颜风月厉声呵道,瞧着满殿的人,她一字一句道:“我北域的王子,岂会是你这贱婢口中的刺客!月牙,给我把这贱人就地斩杀!”
颜风月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钰悯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小五,道:“怎么可能?”
皇上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着眉头看向颜风月。
颜风月在满殿人的注视下,扶起程小五,一字一句重复道:“这是我的儿子,北域的皇子,北域未来的接任者。”
颜风月旁若无人地解开程小五身上的绳索。
程小五跟随着颜风月的动作的起身,还未能反应过来,只默默地照做。
钰悯本是十分惊讶,但愣神片刻后,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她呵呵笑道:“那这不就是证明了今天的刺杀,和你北域脱不了干系。”
如若说众人先前被程小五是北域王的儿子这一消息所震惊,那么眼下回过神来,都察觉了这事非同小可。
一众大臣皇子们都看着高台上那位的眼色行事,倒是钰悯,觉得这是借口灭掉北域的大好时机,出言相讽。
钰武帝眯起眼睛,观察着颜风月的神色,似乎在思考她的话语的真实性与目的性。
程小五紧张地看向颜风月,生怕自己给她带来麻烦。
颜风月拍拍程小五的手,转身对着钰悯,毫不客气地骂道:“我北域的人,行的端坐的直,你堂堂钰国公主,竟然干出勾引别人相公的事情来,难道钰武帝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你!”钰悯怒不可遏,“你血口喷人,是你北域图谋不轨,意图行刺。”
颜风月冷笑,虽然程小五并未和她说明这件事情,但是颜风月无条件的信任她的孩子,既然从小五口中说出,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事实。
当年由于迫不得已的原因,她和她的分开,如今将近二十年过去,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怎么能这样让别人欺负去,就算是钰国的一国之帝,那也不行,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