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改变对我爸妈的态度。”不管是第一次上门,还是第二次来接她,母亲对他都有微词,“你不需要对他们恭恭敬敬的,但千万不要露出那副凶脸,这会让他们很难受。”
“我以为我没有。”
“那你明天注意好吗你自己看不到,我会提醒你。”
“好。”
他答应得爽快,她却心里没底,试探地问“你有没有在乎他们对你的看法哪怕一点”
傅绍恒微怔“我当然在乎。”
他怎么会不在乎呢
“那就好。”丁念轻轻拥住了他。
如果他在乎他们的看法,那么,是不是也有一点在乎她呢
如果他不在乎她,那她不会对他妥协,但如果他在乎,那她愿意一次、再一次。
傅绍恒也轻轻回拥着她,温存的静谧中,丁念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窝在他怀里,悄声问“你记得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
“不记得。”
“高中课本里有的。”
“那我肯定忘了。”
“”丁念想笑,又有点想哭。埋在他胸前不说话了。
。
自从傅绍恒上次噼里啪啦甩了数叠文件过来,孙丽梅闭着眼睛想也知道那是个怎样富贵的人家。抛开对傅绍恒的印象不谈,这回第一次和他父母见面,她自知有再多不满也不好失了脸面。
这天下午,她带着丁安山去附近最贵的理店剪了个头,也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头烫染得顺滑许多。回到家翻箱倒柜,翻出上回丁念带他们在岚城买的衣服,虽然不是特别贵的高档货,但质地做工比他们平时穿的几十几百总要像样得多。男人的衣服搭配简单,怎么穿都不太会出错,她决定让丁安山穿那件棕色的薄外套,显得年轻一些,无奈轮到自己却迟迟决定不了,只好让妹妹孙丽英建议。最后选了件宽松的花色衬衫盖住她腰间的赘肉,再配一条显瘦的黑色长裤,在镜子里转了转,嗯,倒还算得体。
知道丁念和傅绍恒要过来接,她一大早又跑去了妹妹家让她帮着往脸上抹粉。孙丽英边给她抹边笑“姐,你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你见吴健丈母娘的时候不也好几天没睡”
“是是是,说别人容易,摊到自己身上都难。”孙丽英叹气,“我家吴健本来还想今年结婚呢,但她丈母娘非要求买了房再结。他俩又异地,吴健只能迁就着把工作调到岚城,再在岚城买房。”
“买就买吧,你们不给他存着老婆本嘛。”
“老婆本也不够,她家要三室两厅的房,付就得百来万。自己又不掏,我和他爸哪有这么多钱。”她诉苦,“这就是生儿子的麻烦,你有福气,念念嫁得好,几辈子不用愁。”
孙丽梅一听不乐意了“念念怎么了,嫁不嫁得好她都没指望着婆家给她什么。”
“怎么可能,你都说了她婆家特别有钱,还能少得了她的好处念念是有主意的,年轻时努力工作,有了本钱再嫁人,三十怎么了,又不比二十出头嫁得差。”
“你这叫什么话,要是她三十岁没嫁出去,你是不是又要说她难将就,白白浪费了二十出头的大
好年华”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唉,姐,你别多心,我就是被吴健丈母娘气着了,儿子结婚,我整个家底都得赔出去。”孙丽英说,“我这也是给你打气嘛,你嫁女儿,你吃亏,尽管提要求,他家条件好,不信他不答应。”
孙丽梅来时好声好气,回去时憋了一肚子火。什么叫她嫁女儿她吃亏。嫁出去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她把话跟丁安山复述一遍,气得去卫生间把脸重新洗干净“丽英真是算计得好,难道她娶媳妇就是买人家的女儿”
丁安山安抚她“立场不同,她是遇上难题了,才找你泄几句。”
“我才不要听她的泄。”孙丽梅气道,“我们今天过去不要提钱的事,免得让人看不起。”
“我知道,我们是去给念念撑腰。”丁安山看她,“还是这样好,刚才你一回来脸白得吓我一跳。”
孙丽梅照了照镜子,算了,就这样吧,别到时候真成了猪鼻子里插大葱。
两个人在家里等到九点,丁念和傅绍恒就过来了。丁安山拎了两箱牛奶,孙丽梅则拿了两袋新鲜水果,对傅绍恒说“你爷爷血压高,我也不知道什么补品该吃,什么不该吃。樱桃是早上刚买的,小摊贩自己家种的,很新鲜。”
“谢谢。”傅绍恒忙接过,打开后备箱,里面已经放了几箱东西,孙丽梅看向丁念,丁念低声说,“我本来想着你要是空手,我就把这些拿过去。东西是他买的。”
“要你劳心,这点礼数我们都不懂”孙丽梅佯怒,丁念忙赔笑,给他们开了车门。
傅绍恒开车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上了高后更是顶着上限开。孙丽梅见他一边开还一边打电话,紧张得不敢往座椅靠背躺,实在累了“小傅,你就不能开慢点”
“”
“丁念。”
“诶,”丁念转头,指指他耳朵,“妈,他在听人说话。”
“我还以为不打了呢,”孙丽梅无奈,看向丁安山,丁安山倒比她放松很多,差点要睡过去。
“还老司机呢,坐别人的车就犯困。”孙丽梅嘀咕两句,见女儿跟他压了压手,车竟也慢慢放下来。过了会儿,丁念把手边的保温杯打开,给旁边的人递过去,他喝了两口又递回。丁念合好盖子,“妈,您也休息会儿吧,到了我叫您。”
“嗯。”孙丽梅应声,不知怎么,心头酸涩,又带点暖意。等到了岚城界,她把丁安山叫醒,两个人面面相觑直到了城郊的别墅区。
张玉英和何云自从接到傅绍恒的电话,就站在院门外等候,看到那辆熟悉的车驶入眼帘,心中大石落下的同时,竟也多出几丝紧张。,,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