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英很快察觉到了傅绍恒的变化。
对姚芊芊有看法是真,希望他早点结婚也是真。两者比起来,后者更迫切,她甚至开始后悔那天晚上多了那句嘴,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她犹豫几天,联系上苏澈。
“绍恒在忙吗”
“他出差了。”
“还是为戴强的那个厂”张玉英听傅天森提起过,“怎么这回这么麻烦。”
“主要是有人找麻烦。”苏澈安抚道,“不过这次去应该就能定下来了,您不用担心。”
张玉英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你知道他和姚芊芊的事吗”
“知道,他俩怎么了要结婚了”
“还没,我就随便问问。”张玉英最烦傅绍恒的便是这点,心里有事搁谁都不开口。
苏澈十分好奇,晚上问起傅绍恒,傅绍恒语气平淡“不合适,讲清楚总比耽误别人好。”
“这么突然你之前不还是”苏澈的声音顿住,因为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声,那声音很有辨识度,以至于他怔了一怔才问,“你现在和谁在一块”
“秦愫。”
果然。苏澈看了眼时间,十点“你最好告诉我你刚喝完酒,脑子不清醒。”
傅绍恒的确喝了酒,但还没到不清醒的地步“戴强叫了她一起吃饭,我们刚从饭店出来。”
“那你们下一站要去哪儿酒店”
傅绍恒听出他话里的讥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苏澈没好气地说,“下周我表弟结婚,你回不回得来”
“我后天回。”傅绍恒靠在座位上,“你表弟都结婚了,上次见他还是在医院实习。”
“都快三十了。”苏澈这下确定他是真的喝多了,“老陈的报告我明天再你。”
傅绍恒说了好,挂断后继续闭眼休息。旁边的女人笑哼道“苏澈当了爹后是越来越啰嗦了。”
“你的话也越来越多了。”
“人和人命不同,我不说话哪里有饭吃。”刚才在酒桌上,她是唯一的拼酒女将,“不过刚才还是多谢你,没你那两句话,我这会儿怕已经在厕所了。”
“别太拼,拿命换
钱不划算。”
“少说风凉话,我是身不由己,嫁的老公又没你有本事。”
“那你觉得什么是本事赚钱喝酒还是跟人作对”
秦愫的脸色变了变。
“你现在做事简直不过脑子。”傅绍恒冷冷地看她一眼,“戴强的厂子为什么烂成这样你心里没数他在外欠的赌债卖十个厂也抵不完。你要是收购几家小厂,从区域代理做起,熬几年也就过来了,但你现在要博出位,要给我上眼药,那撑死也是你活该。”
他话说得重,秦愫强忍着情绪“所以你放风出来,只是为了挖坑给我跳。”
“我还没闲到这种地步。”
“那戴强什么意思,他让我过来,又当面给你难堪,分明是转舵想卖给我。”
傅绍恒勾了勾唇,不知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打开窗户透气,忽然,秦愫像是明白过来“你跟他谈的价格不可能,我找人评估过那几条生产线,至少值三千万。”
傅绍恒意味不明地审视着她,那眼神看得她毛“你最好先查清戴强明面上的债务规模,再算算你那个公司有多少现金,加上他拖欠工人的工资,这些可不是你靠几杯酒就能喝出来的。”说完,车子正好在酒店门口停下,他开门下车,只留给她一个迅消失的背影。
。
和秦愫的见面在意料之外,但既然苏澈提过她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相遇也在情理之中。他找人查过那个所谓的练恒,实际控制人是她丈夫,交给她打理很正常,只是这次的决策显然仓促,加上昨晚在酒桌上她表现得比较急躁,不像她的做事风格,傅绍恒猜测,或许是她丈夫那边出了问题。
当然,这只是猜测。这几年他们夫妻二人同心,风头正劲,自是不会将弱点轻易示人,再说了,他们是好是孬,又与他何干
第二天,傅绍恒在酒店睡到七点才醒。一起出差的几个经理过来敲门,邀他去二楼吃早餐,他拒绝,只问“和砂厂那边联系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