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欣慰的看了一眼秦佳人,端起茶碗:”还好你是个懂事的,不然我是要被佳怡和轩宇两个不成器的气死了。”
秦佳人垂了眸淡淡一笑。
楼夫人轻啜了一口茶水,半响抬头慈爱的看着秦佳人:”定南侯府的李夫人说明日想到家里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楼夫人正在给秦佳人物色合适的夫婿,李夫人看上秦佳人的稳重想要结亲,这是在侧面跟秦佳人说明,秦佳人微红了脸:”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楼夫人这才笑起来:”果然还是你懂事。”
楚靖瑜临走的时候专门去跟楚筱悠说了一声,笑着替她拉了拉带着的帽兜,把她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你好好陪着外祖母住几日,要是哪天想回家就同我说一声,我接你回去。”
有了家就有避风港湾,人的心底就是安稳的,楚筱悠抿嘴一笑,目光明亮:”我知道了,我到是什么都好,哥哥平常要照看好自己,夜色深了,哥哥早些回去,路上骑马慢些。”
楚靖瑜又叮嘱了刘妈妈几句,才带了阮青离开,刘妈妈笑扶着楚筱悠:”夜里风大,小姐快进去吧。”这个以为会很不容易的一天,到比想象的好太多了,若是大公子当时真出了事,今日只怕就又是另外一种场景了。
楚靖瑜出了侯府,王仁远就在外面等着,楚靖瑜上马迎了过去:”怎么呢?”
王仁远咳了一声:”终归大哥回去瞧瞧就知道了。”
又问了楚筱悠,听说一切都好,才舒了一口气:”我听福叔说,大户人家里的弯弯绕绕最多,可别受了委屈才好。”
楚靖瑜新买的宅子就在临安街旁的新象街上,三进大的院子还带着个大大的花园,足够兄妹三人居住,他推开门进屋,就见一身黑炮的刘子文披着月光,站在窗前,正淡淡的看着他。
正文18
刘子文狭长的眼里泛着如月光般清冷的光,淡漠的站在窗口,好像是和身后的夜色融在一起,楚靖瑜笑着走了进去,身后的阮青点了灯,屋子亮了起来,楚靖瑜才看清楚刘子文黑色袍子上的血迹。
他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出了什么事?”
仔细看,刘子文的脸色苍白,精神很是不好,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楚靖瑜叫阮青:”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自己用随身带的一柄短刀割开了刘子文的袍子,露出了肩膀上的剑伤,虽不深,但也触目惊心,他顿了半响,声音低沉:”你是皇上,怎么就叫人伤成这样?身边的侍卫都是干什么的?”
听着到有些怒气。
刘子文的眼里染上了清冷的笑意:”今日去南苑阅兵,我上场和士兵真刀真枪的对仗,不小心伤着的,没有大碍。”
“是右卫将军江林吧。”
刘子文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楚靖瑜,他的面颊有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有一种格外厚重又□□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
阮青背了楚靖瑜预备的药箱过来,楚靖瑜拿出个白瓷瓶:”这是我自己蒸馏的纯度极高的白酒,用来消毒擦伤口,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他说完就开始解答刘子文的问题:”在杭州的时候我了解过白阁老白梓昕,白阁老坐下最有名的就是这位右卫将军江林,出生守卫边关数载的林家,从小战功无数,小小年纪就做到了右卫将军,性子狠辣又张扬,除过他这个萧太后的人,这满朝上下也没人敢真的和皇上动手。”
烈酒冲洗着伤口,刘子文的眼都没眨一下。
“真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楚靖瑜却不吃这个奉承,洗了伤口又细细的擦上药:”一个右卫将军而已,皇上犯不着和他较劲,下一次只管叫个武林高手去和他对打,打趴下再说,叫他也知道知道,皇威不可侵犯。”
刘子文是在和萧太后较劲,这个楚靖瑜也知道。
楚靖瑜仔细的包扎好伤口,刘子文笑看了看:”你一个书生怎么会做这些事情,随身就有治伤的药?”
既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楚靖瑜也就不掖着藏着:”王仁远以前是杭州城外的贼匪。”
刘子文挑眉,楚靖瑜起来取了自己一身新的衣裳给了刘子文:”若不嫌弃就换上吧。”
刘子文接了过去道了谢,去了屏风后换衣裳,过了好一会还不见出来,楚靖瑜怕他扯动了伤口,转过屏风去看,就见刘子文一个大男人被一身的衣裳为难住了,□□着上身站着,瞧见楚靖瑜进来,冷冷的哼了一声。
楚靖瑜到被逗笑了,他都忘了,皇上是千金之子,这些活向来不自己动手,他从地上捡起了衣裳拍了拍土,翻找出里衣,一件一件的给刘子文穿:”是我疏忽了。”
刘子文莫名的微红了面颊,撇过了头,肚子却咕噜噜的响起来。
楚靖瑜朗声笑起来,帮他系好衣裳:”是我待客疏忽了,刘兄可喜欢吃面?我会做拉面,不若给刘兄做一碗?”
这个楚靖瑜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他有伤他就会包扎有伤药,他饿了,他就会做饭,刘子文的声音听起来到有些愤慨:”你们家没有厨子?”
“这到不是,天已经黑了,厨房早熄火了,不过一碗面的事情,用不着兴师动众。”一面说一面往外走,刘子文就跟了上去。
他从来不来厨房,也不知道所谓的做饭又是如何。
阮青跟着烧火,刘子文就站在楚靖瑜跟前,看着他和面揉面,楚靖瑜一面做一面解释,将个面团递给刘子文,笑着道:”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