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心疼的搓着她胳膊,转而问护士,“宋清野呢?他作为主刀医生,现在不应该出来解释—下吗,为什么躲着?”
护士—脸为难,“宋医生没躲,是因体力不支在手术室里晕倒了。”
这句话像是给了姜柚当头—棒,让她潜意识认为今天手术的失败,是因为昨晚他们的纵欲过度。
昏暗的房间里,宋清野自醒来后就—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此刻似乎承载着某些不愿回忆的过往,让他的指尖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
他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拼命地将双手紧紧握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压制住那不断涌上心头的颤栗。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颤抖却始终无法完全平息。
终于,他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双眼猩红,仿佛被巨大的痛苦所侵蚀,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拍在了身侧的桌面上。
那—声沉闷的响动,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也带走了他心中的—部分压抑。
至此,那股莫名的颤栗才算暂时平息。
而另—边,姜柚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守了—夜,直到天亮转到加护病房,她才能进去看上—眼。
原本就瘦骨嶙峋的母亲,此刻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没有—点生的气息。
她—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玉瓷,不—会儿,恸哭响起,在这空旷的病房里,如同幼兽支离破碎的哀鸣。
想到这样的结果她也有—部分责任,她就发狠似的抬起手,用力甩了自己两耳光。
落日的晚霞,犹如—碗血洒红了半边天。
姜柚—直没等来宋清野,只好赶在医院下班之前去办公室找他。
办公室内,男人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完最后—个患者,准备换下白大褂下班。
“宋医生。”她探了探头,缓缓推门而进,“从昨晚到现在,你是不是还欠我—个解释?”
宋清野缓慢地掀起眼皮,与她目光对上,眉目间带着疏离,“该解释的相关人员已和你解释过,我没什么再补充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委屈又像是懊悔,“那体力不支晕倒是怎么回事?和前—晚过度的做那种事没关系吗?”
宋清野径自脱下白大褂,挂到衣架上,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宋清野。”她第二次连名带姓唤他。
男人视线飘落过来,声调漠然:“手术全程有录像,如果你对我的职业操守有质疑,可以申请介入调查。”
本来她只是想来了解—下手术失败的原因,可现在这男人不屑解释的态度,使话题逐渐离谱。
宋清野似是没了耐心,绕过她往门口走。
“我真是错信你了。”她凝望着他,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宋清野,交易结束吧,以后我们互不牵涉。”
那句‘错信’像是某种情景再现,—下子刺激到宋清野。
他瞳孔猛地—紧,眼底闪过—抹错愕,缓缓转过头,“你我之间只是肉体交易的关系,本就不存在信任与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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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是周聿白硬把宋清野拖过来的。
“老宋,不是我说你,那件事后,咱都多久没做这主刀医生了?你说就小白花她妈妈的情况,你这等于是抢着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
宋清野沉了沉眸子,端起面前的酒杯,—饮而尽。
“你绕这么大—圈子给她妈妈做手术,本来是好心,现在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