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王允得知路上的事情后,坦然的看向陈宫,由衷的朝着陈宫恭贺,至于天子之事,王允则是眉头微皱,遂看向闵贡道:“请曹公过府一叙。”
:“喏。”
闵贡当即离去,朝着曹嵩的府邸而去,紧接着王允视线落在陈宫身上,略微感慨道:“公之才华远胜于我,当为州牧。”
“不过,陛下出行,竟无左右守护,朝中诸公就这般坐视陛下胡闹!”
说着,王允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天子微服私访,对于他而言,王允并不在意,治理豫州,他问心无愧,如今的豫州也算是焕然一新,对于天子,王允认为他尚且能交出一份稍微满意的答卷出来,他所气愤者乃是天子的安危,朝中诸公竟无人重视,任由天子胡闹,若天子出事,朝廷当如何,大汉当如何!
天下又当如何!
百年来,得遇明君,乃是他们的幸事,今天下稍显兴盛之像,王允岂能容忍见到大厦倾覆,兴盛覆灭的情况出现!
陈宫看向怒中的王允,微微摇头,虽才和天子见过一面,但从交谈中,陈宫就能猜测出这位天子乃是一个极其有自我主见的人,不是那种会被朝中诸公所约束的天子。
不久之后,紧随在闵贡身后的曹嵩来到了府邸内,神色中略微带着迷茫之色,闵贡急匆匆的唤他前来,导致他这一路上,都不敢问闵贡任何的事情。
“曹公,陛下出行在谯郡,然陛下身边无人护其安危,晚辈有一事相求.....”
王允当即起身朝着曹嵩拱手作揖,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当曹嵩得知来龙去脉后,当即大怒,如同王允一般,怒斥朝中诸公如此行事,简直是荒唐!
“放心!”
曹嵩当即心中了有了想法,遂看向王允道:“子师,你予一道手令与老夫,谯县中有一人名唤许褚,此人颇有勇武,有此人护陛下安全,陛下定然能安然无恙。”
“许褚?”
王允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他倒是如雷贯耳,许褚在谯县所行之事,可谓是有勇有谋,一人组织数千乡勇,击溃数万葛陂贼,名声大噪,他曾相邀许褚入自己麾下做事,然许褚不曾理会自己,似乎看不上他这个豫州牧。
“子师勿忧,老夫与仲康之父且有交情,此事就交给老夫。”
闻言,王允不再犹豫,当即写了一封手令,盖上大印后,交给曹嵩,曹嵩得了王允的手令后,便急匆匆的离去,不敢有半分的耽搁。
他的嫡子曹操如今深受天子重用,未来曹氏可能在其子手中扬光大,一身荣誉全牵系在这位天子身上,曹嵩于公于私都不想看到当今天子出现任何的意外。
而在谯县的一处坊间内,刘辩饶有兴趣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他这一路走来,豫州各地虽偶见匪患,但不似起初奏折上所言那般,足见王允之功。
“王子师治理有方,倒是没有看错他。”
荀攸、荀彧二人紧随在刘辩身后,也随之附和,而郭胜则是偷偷的记下来,看来王允今后的成就非是一州州牧,未必不能位列三公九卿,如此人物,他今后还是要好生的交好才行。
“哼!”
就在刘辩话音落下的时候,在刘辩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不屑声,刘辩闻言转身看向来人,就见到一大汉威风凛凛的站在刘辩面前,在他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刘辩下意识的以为乃是吕布来了。
“这位好汉难道不赞同某之所言?”
刘辩好奇的看向眼前的壮汉,来人倒是当的一声好汉,至于荀攸、荀彧、郭胜三人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壮汉,怕他一怒之下一巴掌直接把天子给伤到了。
“王子师为豫州牧,倒也算的上勤于政事,但以某看来其人手段柔弱,怀柔有余,强硬不足,豫州的士族见他这般,岂能轻易放过他,他所行之事,大多得罪这些鼠辈,鼠辈手段总是见不得人,来日,王允的下场必不会好到哪里去。”
“打蛇需打七寸,王允这般做法,迟早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眼前之言,瞬间让刘辩眼前一亮,他在雒阳时,豫州中就有不少奏折弹劾王允行事残暴不仁的,而且王允又是他亲自提拔,故而他此行则是来到豫州,只是见到豫州稍显太平,刘辩便知道奏奏折中多为妄言。
“某虽年幼,但也知晓当今陛下乃一明君,其亲贤臣远小人,豫州牧精于政事,乃是良臣,陛下岂能容的了有人构陷加害于他。”
刘辩沉吟片刻,当即反驳,弹劾王允的奏折几乎被刘辩给压下去,朝中的这些公卿们,纵然心中有想法,但也知道他的态度,故而,对于王允的弹劾则变得越来越少。
“汝不过一小儿,岂知朝中之事,虽言之有理,但在某看来荒谬至极!”
倏然,在刘辩耳边响起如雷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只见眼前的壮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三分的赞赏,七分的不屑,在他看来眼前的小儿,年纪轻轻尚且有这般见识,已是难得,但毕竟年幼,不知人心险恶。
“好汉为何会这样认为?”
刘辩一时间心中好奇大起,饶有兴趣的问道。
而站在刘辩身边的郭胜而面色有些不善,一介莽夫竟敢斥责天子为黄口小儿,待回京后,必把其人抓入大狱中,让他知道什么是祸从口中,而荀攸、荀彧二人先是脸色一变,见刘辩不曾反感,随之便听之任之,至于眼前壮汉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二人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陛下年幼,虽有穆宗之资,但终究是一少年,朝中多为老谋深算之辈,且三人成虎,陛下可保的王允一时,且能保住王允一世乎?”
“陛下身居皇宫中,不曾见各地之事,皆从诸公口中得知,时间一久,陛下岂能继续相信王允乎?”
闻言,刘辩瞬间陷入沉思中,眼前之人所言不无道理,三人成虎,他若久居宫中,听到的皆是公卿讲给自己的听的,况且,此人讲的乃是人性,而匆匆赶来的曹嵩恰好听到这番话,随之脸色大变,面色瞬间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