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淳皱眉道:“你知我是谁?”
那女子嫣然笑道:“小女子今日湖中得睹公子风采,心生好生仰慕,忍不住一路跟随,这才得知原来是崆峒高足!”
陆允淳问道:“这又如何?”
那女子盈盈一笑,一按树枝,如一朵云彩般轻轻飘落,正立在陆允淳身前,笑道:“你仗义出手,小女子感激得很,可是怕你因此惹了麻烦,想来告知,谁知公子竟是崆峒弟子,那么是金陵五虎惹不起你,竟是小妹多担心了。”
陆允淳吃了一惊,道:“那五人便是金陵五虎?”
那女子笑道:“可不就是么?唉,武林中人往往浪得虚名,原来如此,大名鼎鼎的金陵五虎其实不堪一击,比五只野狗都自不如。”
陆允淳道:“你是如何同他们结下怨仇?”
那女子格格笑道:“这五只老虎是金陵王家养的看门狗,我打伤了他们的少主子,他们便一跟追着我来啦!”
陆允淳又吃了一惊,江南有著名的四大公子,其中之一便是金陵王家的公子,据说此人风流自赏武功亦自不凡,怎地却会被这女子打伤?
那女子又道:“江南四公子,武功却也稀松平常得很,我瞧他们全及不上公子一片衣角,难道江湖中人传言,崆峒派出了位不世出的少年高手,模样又生得俊,原来却不是虚言!”
陆允淳说道:“不敢当!”心中却自猜疑不定,已然觉出老大一个迷团。
那女子说道:“武林中所谓的少年英雄呀,我也瞧得多了,嘿!”她摇摇头,一副不屑的表情。
陆允淳心中念转,问道:“请教姑娘贵姓?”
那女子嫣然道:“我姓阮,名字叫做芳芷!你喜欢的话就叫我阿阮罢!”
陆允淳摇头道:“在下不敢如此莽撞,姑娘,你召在下来究竟是何用意?”
那女子道:“我瞧你是个知音,特意来吹箫给你听,我吹得好听么?”
陆允淳见她说话虽然娇笑盈盈,但料知也问不出什么,便不愿同她纠缠,当下道:“你慢慢吹罢,我要回去睡觉啦,什么好不好听,我也不懂这许多!”
那女子没料到他这么便要走,怔了一怔,忽又笑道:“别走罢,呀,瞧你的同伴也来啦!”
陆允淳怔了一怔,转身去看却哪里有碧莲的身影,只觉颈边劲风袭来,猛然醒觉侧身避过,正暗骂自己粗心,却见那女子阮芳芷一手持玉箫,一手捏了剑诀,已如行云流水般的向自己攻来。
陆允淳白日见过她的武功,知道她走的是快捷凌厉一路,招式却是从所未见,当下心中也不敢轻敌,凝神应战,脸上却若无其事的问道:“阮姑娘好俊的武功,只是不知在下如何冒犯了?”
阮芳芷原已占了先机,但此刻连攻十几招却占不得上风,也知遇上了难惹的角色,当下不露声色,玉萧一挥,又退开几步,笑道:“你没冒犯我呀,我不过试试你的武功罢了。”说着又是一指后面,道:“呀,这次你的同伴真的来了。”
这次陆允淳却不肯上当了,微笑道:“这招式用过一次便不灵啦!”
阮芳芷笑道:“你不信么?那我可要对她动手啦!”说着横箫唇边,轻轻一吹射出三枚银针,陆允淳只当她使诈,便不肯再回头,只微笑看着她,却听身后碧莲轻轻叫了一声,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急忙回头,却见碧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后几丈处,左手扶了右手腕,显是被暗器打中了,当下抢回身扶住她怒视阮芳芷。
谁知阮芳芷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奇道:“你不会武功的么?”
五、中毒
陆允淳怒道:“她本来就不会武功,你怎地下此毒手?”他深恐针上有毒,急忙掀起卓碧莲的手腕衣袖,只见腕上插了三根银针,月色下泛着蓝光,显然是淬有剧毒,中针处原本雪白的肌肤已经乌黑了,不禁又惊又怒,急忙点了她臂上穴道阻止毒气上涌,叫道:“喂,解药呢?”
阮芳芷啐道:“我没名字的么?喂呀喂的!”
陆允淳见她装傻,心中怒气勃发,冷冷道:“你不拿解药出来别怪我不客气啦!”
阮芳芷道:“她是你什么人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别怕,这毒一时半刻死不了人的。”
陆允淳心中怒极,将碧莲扶到树边,冷冷道:“你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你不拿出解药的话,哼,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便不忍下手!”
阮芳芷见他神情凶恶,与一贯俊雅的模样大相径庭,不似说谎,不禁怔了一怔,心里突然就有些酸溜溜的,道:“我没带解药出来,你这么凶干什么?她是你什么人?我听她叫公子,不过一个下人罢了,纵然生得俏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允淳也知跟她多说无用,一掌便击了过去,只盼尽快将她擒下,逼她拿出解药,但阮芳芷临敌经验十分丰富,手中又多了兵刃,虽然落了下风,但要将她生擒,却非数招间可以办到之事,瞥眼又见碧莲倚在树连,白玉般的颊连隐现黑气,心中更是焦急,喝道:“你究间要怎么样才肯拿出解药?”
阮芳芷等的便是他这句话,笑吟吟的道:“要我拿出解药却也不难呀,你好言好语的跟我说,别这么凶巴巴的,她心里担心你,只怕这毒发作得更快。”
陆允淳猛的顿住双掌,强忍怒气道:“好,阮姑娘,请你赐下解药!”
阮芳芷撇撇嘴道:“瞧你那么紧张的样子?她究竟是你什么人呀?”说着已走到碧莲身边,陆允淳急忙挡住,喝道:“你又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