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晨起梳妆后,苏皓月拿出珍藏的琵琶,轻轻擦拭许久,信手随意弹奏了一曲。这把琵琶是她的爱物,因为是爹爹苏振国在投军前特意送给她的,并且跟她说,只要思念爹爹了,就弹一曲,爹爹在远方也定能听见。年幼的她信以为真,日日都会弹奏,借此慰藉心中对爹爹的牵挂。后来爹爹回京,她却因成了残废而变得沉默寡言,连琵琶也就此荒废了。
一边弹着,一边想道爹爹还要两年才会归京,在这两年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前世爹爹回京后因军功被封为安阳侯,赐安阳侯府,苏家一改往日的冷漠,对爹爹极尽巴结之能事,连老夫人也住进了侯府,俨然成为了侯府的当家人。爹爹重情重义,并未因为大伯和老夫人曾经对自己的轻蔑而怀恨在心,反而帮助大伯坐上了尚书之位,老夫人更是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可当自己和安阳侯府落难时,老夫人却在第一时间把爹爹从家谱中除名,宣称苏家与安阳侯府再无任何瓜葛,大伯父甚至上奏请求严惩爹爹,这般冷血无情,落井下石的行为,真是令人指。虽然安阳侯的落败有魏景琰的刻意打压,或许老夫人考虑到整个苏家的安危,不得不舍弃这个儿子,但是当时安阳侯府在爹爹的经营下已成气候,若是身为礼部尚书的大伯父能够和安阳侯派系的朝臣一同从中斡旋,制造舆论,连皇帝想要动安阳侯府也不得不掂量一二,怎会让爹爹背上谋逆的罪名并且那么快就处斩了呢?!想到这里,苏皓月的琴声戛然而止,今世为了避免悲剧再次生,为了不让爹爹为难,苏皓月不得不行动地再快一些了。
“小姐小姐!”碧汀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有几个丫鬟小厮跑到临雅院去大吵大闹,说是月例银子已经拖了十好几天都没,这会儿二夫人已经被老夫人叫走问话去了!”
苏皓月黛眉一挑:“都是哪些人?”
“嗯……有五小姐那儿的文英、檀香,还有二少爷那儿的宝珠和书童宝砚。还有几个粗使嬷嬷,似乎是老夫人那儿的。”碧汀回忆了一会,回答道。
“哼,她倒还真知道避嫌,挑唆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她们大房的。”苏皓月将琵琶放到一旁:“也罢,咱们就去瞧一瞧吧。”
“小姐,咱们要去老夫人那儿吗?”
“自然是要去的,不然由得她颠倒黑白吗?”苏皓月站起身整理整理裙摆:“把上次吴贵送来的信封拿上。”
“是。”
一走进院子,就听见老夫人正在训斥周兰湘:“我把苏府交给你管理,你倒好,怎么连放月例这样的事情都能忘了?咱们苏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拖欠下人月例,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不是丢了我们苏家的体面吗?你若是惫懒,不愿意操这份心,大可以跟我说,我自然让你清闲!难不成我们苏家还找不到一个管事的人了吗?!”
“祖母,怎么生这样大的气?”苏皓月款款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娘亲周兰湘站在塌下老老实实地受老夫人的责骂,面色十分委屈。大夫人和苏若云坐在一旁冷眼瞧着,自顾自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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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见苏皓月来了,老夫人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唉,你这个娘亲真是不争气。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当家的权利交给她,没想到她做事竟这样不上心,连月例银子都忘了给下人,闹得这么难看,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祖母,母亲做的不好,我替母亲向您斟茶认错,您万万不可因为这些事动怒,平白无故气坏了身子。”说着苏皓月笑盈盈地给递老夫人一杯茶:“其实这事儿也是皓月的不是,您当初跟我说让我在母亲身边帮衬,可是皓月最近想着,若是以后有机会再与楚靖王手谈能表现得更好些,所以勤练棋艺,是而时常不得空,这才疏忽了,望祖母恕罪。”
听到她提到楚靖王,老夫人的面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这自然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是未出的丫头,又能知道多少呢?唉,也罢,把那些人的月例都一并了,再多少补上些,这事也就过了。只是你娘亲,实在不是个挑大梁的料,还是让她歇息吧。今后苏家的一切事务,交给老大家的打理,也免得出错。皓月,你说呢?”……
听到她提到楚靖王,老夫人的面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这自然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是未出的丫头,又能知道多少呢?唉,也罢,把那些人的月例都一并了,再多少补上些,这事也就过了。只是你娘亲,实在不是个挑大梁的料,还是让她歇息吧。今后苏家的一切事务,交给老大家的打理,也免得出错。皓月,你说呢?”
“祖母治家严明,皓月自然不敢置喙。只是……”苏皓月皱了皱眉:“只是这事情毕竟是在母亲任职期间出的,无论如何也该由母亲和我收拾好残局,也省的给大娘添麻烦,否则皓月心中真是会过意不去。”
老夫人点点头:“既然你这样有孝心,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苏皓月见老夫人同意了,便对紫鸢说道:“把那几个被拖欠了月例的丫鬟小厮叫进来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们。”
片刻功夫,紫鸢就带着这些人进来了。
“你们都是三房的丫鬟书童和老夫人这儿的嬷嬷吧?”苏皓月看着站在塌下的一排人,问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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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拨钱。或许是二夫人见我们都不过是些不受宠的丫鬟婆子,所以没在我们的月例条子上签字呢!”檀香阴阳怪气道。
“哦?是这样吗?”苏皓月转头问周兰湘:“娘亲,您签月例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们这几人的月例条子?”
周兰湘努力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当时账房的刘先生把条子给我时,苏家所有下人一人一张,加在一起足足有百来张,我实在是记不得有没有这几人的了。”
苏皓月闻言,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沫,说:“那么,就请刘管事来一趟吧,这件事情怎么都该查清楚才好。”
不一会儿,账房的向青来了,一进屋就向各位主子行礼:“今日账房刘管事告病在家,奴才是账房的向青,来替刘管事回主子的话。”
见来人不是刘启东,大夫人的脸色一白,险些坐不住从椅子上摔下来。苏若云扶住她的手,示意她暂且先看看情况。
苏皓月扯了扯嘴角。刘管事今日当然要告病了,昨日的晚上他在醉红楼和几个狐朋狗友风流了一把,还喝的烂醉如泥,独自回家时不知道被一群什么人罩上麻袋就是一顿狠揍,直接把他揍晕了,这会应该都没醒,如何能来府中当差呢?只是这样丢人的事,他的家人当然不好意思实话实说,所以才称病。
没错,那群人就是苏皓月拖吴贵找的地痞流氓,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苏皓月一个人给了一两银子,价格公道,如今看来,效果也很理想。苏皓月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出现在苏府,否则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既然刘主管不在,问你也是一样。”苏皓月清了清嗓子:“月例银子时,你们可将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条子都交给二夫人签字了吗?确定没有遗漏?”
“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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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