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給她找了三個約會備選,涵蓋了2o+、3o+、4o+三個年齡段的男人。錄製第一天不見面,只在微信聊天,節目組給了譚幼瑾一個手機和一個微信號,讓她用這個微信號和男人網聊。而在聊天前,三個男人的資料,她都一無所知。一無所知是單方面的,男方都看過她的資料。而三個男人的情況,都需要她通過聊天自己獲取。
在節目設定中,三個女嘉賓里,獲取男方信息最少的,第一次約會基金為零。節目總導演兼製片人許辰對這個區別於其他戀綜的設定很是得意,她認為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活法則,掌握的信息越少越容易被騙,被騙很容易就會有金錢上的損失。
譚幼瑾隨便給自己起了一個微信名,頭像上的女子和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是一個梳著倭墜髻的拱手女侍俑,很胖很端莊,她前不久在博物館拍的。
為了如實向觀眾展現他們的微信聊天內容,節目組要求嘉賓要用語音輸入法,再將語音轉成文字,而不是直接打字。
譚幼瑾自嘲地笑了笑,在這種全無隱私的情況下,還能在鏡頭前忘我地談起戀愛,那一定是個天才。可惜,她從來跟天才無緣。
聊天過程中,為了烘托氣氛,節目組特意在房間裡放起了李宗盛的《晚婚》,試圖引發她的某種情緒,以作為有效素材剪進節目裡。節目組的這種手段像極了三流電影,劇情不夠音樂來湊。
我從來不想獨身卻有預感晚婚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靈魂
然而這歌對譚幼瑾卻只有催眠作用,她聽了只想睡覺,連著打了兩個呵欠,流出淚來。不過她很清楚剪輯的作用,她現在的一切反應都是未經處理的素材。素材都是一樣的,但不同的人剪輯出來就是不同的故事。比如她和於戡那些相處片段,被於戡剪出來就是她對他圖謀不軌而他堅定拒絕。譚幼瑾固執地認為剪輯比拍攝更能體現審美,因此她固執地認定於戡的審美上限不會很高,所以大多時候對他去拍流水線的網絡電影也不覺得多麼遺憾。
而現在,雖然她是因為呵欠流的淚,剪出來,就是她觸歌傷懷,感憐身世,一個單身卻渴望愛的大齡單身女青年形象簡直要鮮活的要從屏幕里蹦出來,
她聽著歌,忍著困意,和三個約會對象一對一微信聊天。
第一個沒等譚幼瑾詢問,就主動自我介紹是某整形美容醫院的副院長,他表示自己完全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相比五官,他更看重一個人整體散發出來的氣質,他一見譚幼瑾的照片,就被她獨特的氣質所吸引,覺得必須要和她認識一下。
譚幼瑾並不太相信醫生的話。一個不以貌取人的醫生?她一直認為以貌看人是整容醫生和導演的職業病,看到什麼程度往往決定了他的職業水平。觀察同一個人,牙醫會第一時間注意到牙齒、擦鞋匠會透過鞋而不是衣服去判斷出這人的生活習慣消費水平,而一個室內設計師,只通過房子裝修就直接給房主的審美下了定義。如果一個牙醫在潛在病人笑時,最先注意到的是口紅色號而不是牙本身,那大概率更適合當一個美妝博主。
在宣稱不以貌取人後,整容醫生又說被她的氣質所吸引,譚幼瑾並不怎麼相信。她自認並沒有什麼讓人一見鍾情的本錢,這幾年對她表示好感想跟她進一步發展的男人大都是熟人,因為覺得她是一個適合結婚的女人。她並不覺得適合結婚是什麼誇獎,只覺得這些人看人的眼光實在有待提高。
譚幼瑾忍不住笑著回復道:「您是看了哪張照片得出的結論?」其實應該說謝謝直接把這話題終結的,但她突然產生了某種惡作劇的心理。
醫生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無需,很快發來了一張照片。
醫生並沒有尷尬,尷尬的是譚幼瑾。
這張照片是譚幼瑾的證件照,曾經掛在學校官網教師頁面上。
照片是於戡給她拍的。她從小到大都不怎麼上相,證件照一般要比本人難看三分。那時於戡還沒主動和她劃清界限,有天他打開官網上的教師簡介,指著譚幼瑾的照片說:「誰給你拍的?怎麼把你拍成這樣?」譚幼瑾並不覺得照片特別難看,但是於戡堅持要給她拍一張的,並讓她把原來的替換掉。於戡給她拍的那張照片只在網上待了不到半年,譚幼瑾就又換了的。不知道節目組從哪兒搜羅到這張照片,還作為她的資料給她的潛在約會對象看。
幸虧於戡不會看這種節目,否則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拿著幾年前的照片上節目,給約會相親對象看,這一切看在別人眼裡,只能說明她對於戡拍的照很滿意,滿意得過了頭,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年齡。
為了對抗這種尷尬,譚幼瑾直接打開原相機,懟臉照了張自拍,這天陽光很好,在這種強光下,臉上的一切小缺點都暴露無疑,包括沒被徹底遮蓋住的黑眼圈。
和照片發過去的還有一句話:那張是幾年前的,我都忘了在哪拍的,大概率用了美顏,您看看現在這張真實的。
醫生驚訝的一時不知如何對答。並不是兩張照片差異過大,而是對方竟在節目上毫無顧忌地發給他用原相機拍的素顏照片。
譚幼瑾並不認為這張照片是素顏。節目組並沒給她配化妝師,但她打了個粉底,還修了個眉毛,雖然眉毛沒畫,口紅也沒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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