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萧府管家曾有劝过老爷萧鸿言。可萧老爷的性子不比常人,什么事都想站风头,以至于这画像除了“廉仙子”的,其余人画的他都看不上。倘若他愿意放下这高价“廉仙子”的画,他也不至于为这两千五百万两银子愁至如此这番样子。
话说,萧府在这文武百官中算得上是家大业大的,可这两千五百万两对这还处在襁褓中的墨朝,对这萧府而言还是有诸多困难的。这所有家业就算是临时税收起来也不过几百万两银子而已。
“你回去,告诉她。”犹豫小会儿后,萧老爷再道:“这银子的事老夫到时会一分不少的交到她手里。只是这小女的画像不可拖延过长。”
听见萧老爷的吩咐,这手下应和了声便退出去了。
手下还未走多远,管家闻言带着一脸凝重便悄声走了进来。
只见萧老爷一手搭在木椅上,另一手抚摸在额头上,强壮的身子站立着。
“老爷。”
未回头,也未等管家再说一句,老爷萧鸿言便一句气话丢了出来:“老夫有传唤你进来吗?!”
“未。”管家如实回着。
“萧府的规矩你是忘了吗?!”
“未。”管家再回道。
待老爷萧鸿言缓缓后,方才的一脸怒气方才降了下来,方才温和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老爷,这。。。这两千五百万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官家似乎还未能从方才的怒声中平息下来。
“话已经带出去了,你不必再劝老夫。”老爷萧鸿言一脸执着的样子。
“可这。。。。。。”话说到一半管家实在难以再说出些什么了。
“老夫知晓你心肠好,毕竟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人人皆知咱们家大业大,可这在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们捧一个踩一个,倘若你位高权重,个个都想着争得你点儿好处,倘若你有几个过错,这位儿不高权儿也不重的,人家恨不得把你踩下来。”
“你是我萧家的管家,跟着我们萧家也有多年的风头了,你也知晓我们萧家在朝堂中除了那些捧着咱萧家的,能有几个是真心为咱们萧家赴汤蹈火的?那些个亲戚们,还不是依仗咱们萧家才得个一席之地,倘若他日我萧家落了,那些个亲戚会有谁能帮着咱们?”
说到这儿,老爷萧鸿言勉强撑起身子来,往着窗边走去。
管家站立在地未动一步。
借着月儿,萧老爷吐出了自己的心中之想:“你不是外人,老夫就向你直言了。”叹了口气,“此次选妃很是重要,紫汐在许多事还是有些不自量力,这老夫也是担忧啊。倘若他日,她能讨得皇上的喜,即便是我们萧府犯下丁点儿大的错误,有她在,这许多事自然也会好些。”说完,头一转,眼神顺着月光看向了管家:“你明白否?”
管家点点头:“小的明白,只是这么多的银子,老爷如何打算?”
萧鸿言顿时满是愁容来:“老夫想着先从库房提些,其余的老夫托那几位臣子帮个忙,等来年盈了利,到时老夫再把这亏空给填上。”
此话一听,管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道了句:“全凭老爷做主,还望老爷在行事上多多提防些才是。”
“好。”
萧鸿言应了声。
“老爷若是没什么吩咐的话,那小的便先告退了。”管家道。
“好。”
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直至出去把门带上后,萧鸿言望了望方才还格外明亮,此刻已经暗暗的月光,萧老爷无心再望月,犹如行将就木似的样子懒散地找了个梨花木椅坐下,思忖了许久方才入睡去了。
夜里,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从皇后的殿里传了出来。
听见此,负责侍奉的婢女岑容从睡梦中惊醒,急忙往着皇后翰沐心的榻边走去。
“娘娘,怎么了?”
此刻的翰沐心正咳得未能说上一句话来。
紧接着便瞧见原本还只是一点儿烛影的殿内此刻已经是明晃晃的一片了,凡是在这皇后殿中服侍的一切下人此刻已经都醒了,皆在殿外候着随后等待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