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不由得问:“这里通向何处?”
“后院花园的石洞。”他一边往下爬一边回答。
江承紫站在洞口看下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从洞口来看,这挖洞的技术实在不好,而且洞很小,只容得下一个成年人爬出去。
“这是简陋工具挖出的小洞。”江承紫很笃定地说。
“嗯。我用勺子挖的。以前,我就住在你刚才在的那房间。这整个院子都是我的,父亲将我关在这里读书,练剑,不许我踏出院门一步。后来,我在这里的种花草,被他发现。吊起来打了好几天,我昏死过去好几次。再后来,治好之后,就被禁足在你那房间。我惦记后院的几株花草,央求人不行的情况下,用勺子挖洞出去的。”姚子秋又讲了讲。
江承紫抚抚额头,这人说的若是真的,那真是对花草痴爱成狂。若是以后自己研究花草,或者这人会适合。
“我,我先去找我阿爷,你,你小心些。”姚子秋看她不说话,以为自己太罗嗦惹人烦,立马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嗖嗖嗖就往洞里爬。
江承紫看他爬走,为避免有人爬过来,就将门再度钉死。
做好这一切,她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该随身携带的都随身携带。尔后,关上门窗,在正厅里坐着。
就在这时,她听见极快的脚步声,像是有一行人“嗖嗖”而来。
来者不善!
江承紫听那脚步声,内心涌入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她快速躲到窗边,从缝隙里望外瞧。但由于角度与视线问题,根本瞧不见来人。
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瞧瞧,却听见有人小声命令,把屋子钉子,这座院子都烧了,一个都不许逃出来。
这发命令的人正式姚萧氏。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姚萧氏真狠毒啊。
那么,从她连秀红也不放过这一举动来看,这女人是要将杨氏六房一网打尽。然后对外宣称暮云山庄走水,杨氏六房不幸遇难,暮云山庄深表哀叹,但实在无奈。而这杨氏六房原本就没有背景后台,死也就死了,有谁会来调查追究?
姚萧氏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必这也是杨老夫人打的算盘。或者这老太婆还算到自己的大儿子会为了保护杨氏六房让他们入住暮云山庄。所以提早给姚萧氏送来如何对付的方案。
或者一开始,这姚萧氏没有这般简单粗暴。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而今,因有江承紫大闹一事,她怕节外生枝,才这样简单粗暴地要置她于死地。而同时,或者她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能让秀红一干人也活着。
灭口,就要灭得彻底!
呵,果然不愧是杨氏屹立不倒的当家主母。其心如此深黑,难怪会成为世家门阀的领军人物。
贱人,真狠毒。
江承紫骂了一句,外面的人却已开始拿锤子钉子在钉死门窗。
秀红母女这才觉察动静,在屋内使劲拍门,骂骂咧咧。一时之间,叫骂声,幼儿的哭声,此起彼伏。
江承紫听得心烦,又担心阿娘与大兄也遭遇不测,所以,决定从那狗洞里钻出。她刚打开那扇门,就看到姚子秋从那狗洞里爬出来,咳嗽着爬出来,眼泪鼻涕一起下,说:“有人,有人往这洞里熏烟,我,我——”
他说着又咳嗽起来,披头散发地趴在一边。
江承紫站在一旁,冷冷地说:“你大嫂钉死了门窗,要烧了这座院落,你看着办吧。”
“啊?”姚子秋大惊,顾不得咳嗽,大步跑出来,那些人已经在堆放柴火了。
他大骂一句:“挨千刀的,竟敢钉死二公子的房门?”
外面的人一愣,他骂道:“还不开门?”
外面的人便没有动静,随后有人小声嘀咕让另一人去请示少夫人。
姚子秋就一个劲儿地骂:“你们这些人办的糊涂事?谁让你们动手的?杨姑娘一行人乃朝廷钦派的官员,杨小公子乃天子门生,你们做这等事,是要让暮云山庄覆灭?没脑子的东西。”
外面的人还是不作声,随后就听见有人走进来。江承紫站在一旁,只说:“你大嫂来了。”
姚子秋一听,大喊:“大嫂,你到底是受何人教唆?胆敢这般放肆。”
“二叔,你在禁足期间,却被这妖女勾搭,光天化日入她房,于暮云山庄脸面不顾。”姚萧氏喝道。
“你,你,你——”姚子秋不是对手,气得发抖。
姚萧氏却说:“这伙人根本不是杨氏六房的人。他们是朝廷里一伙穷凶极恶的人牙子,劫了朝廷大员的儿子,如今朝廷正在追查。昨夜于垂柳客栈与官兵大战。有人趁机谋害杨氏六房,拿了他们的名帖,冒名顶替而来。二叔,你莫被美色迷了眼。”
姚子秋一下没说话,转过脸来瞧江承紫。江承紫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很平静地问:“你敢不敢赌?”
姚子秋的神情变得哀伤,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名门天姿
惊天秘密
姚萧氏见姚子秋没动静,便又在门外说:“二叔,我知晓你本事不弱。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山中存活一年有余。”
“当年之事,我一再忍让,不予追究。回到山庄,也一再表明,我对暮云山庄没兴趣。大嫂,腐鼠而已。”姚子秋朗声道。
“二叔,莫要扯远。你好歹是我暮云山庄的二公子,我们是一家人。今日,你若擒住这人牙子,我就将你放出来。若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大局为重。你好自掂量吧。”姚萧氏冷笑道。
江承紫依旧站在一旁,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明白这其中似乎还涉及家产之争,而当年姚子秋被扔在荒野里自生自灭,怕还与这姚萧氏有关。